致咳到最后,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妈……”严栋本来还想再说,看老母亲咳成这样,怕再刺『激』到她,不敢再说,只是上前轻轻给她拍起背来。 正在这时,严夫人端着托盘进来了,一看严老太太咳得这么厉害,忙放下托盘,上前示意严栋让让,自己坐到他刚才坐的位子上,熟练的为她抚起『胸』顺起气来。 好不容易严老夫人停止了咳嗽,严夫人才一边继续为她顺气,一边柔声问道:“妈,您好点了没?要不要我立刻打电话让吴医生过来?”作势要起身打电话去。 “不用了,咳咳……”却被严老太太给出声唤住,“我只是说话说得太急了,一时呛住了,不碍事的,不用叫医生了。” 严夫人于是转向严栋,以开玩笑的口吻抱怨:“将军难道不知道妈身『体』不好吗,说话也缓着点啊。” 严老太太见儿媳抱怨儿子,虽然为的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护短,“不关他的事,是我一时『激』动了。”顺势将刚才跟严栋说的话简要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栋儿他公务繁忙,这事儿主要还得靠你来『操』办,咱们家也有年头没办过喜事了,务必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明白吗?” “我来『操』办?”严夫人惊呼,声音攸地拔高了几分,虽然那天她是当着大家的面,答应了一旦司徒玺回严家后,会视他‘如己出’,可那只是权宜之计而且是建立在她认为司徒玺不会回严家的基础上的,压根儿就没想过,他会真的回来。现在严老太太却一开口就让她『操』办他的婚礼,还打算在婚礼之后,让他拜祖宗,这不摆明了是在打她的脸吗?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答应! 想归想,严夫人毕竟不敢当面拒绝严老太太的要求,而且还是在严栋也在场的『情』况下,于是只能绞尽脑汁想其他的借口来推诿,“咱们家的确有年头没办过喜事了,可是那孩子那里,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我看他心里有怨,未必就愿意。而且真要办喜事,就要发请帖,那孩子的身份该怎么说?总不能直说吧?那将军的声誉又该怎么办?要我说,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离婚期只有二十来天了,还从长计议!”严老太太明白儿媳是在找借口推诿,说穿了还是不想司徒玺认祖归宗影响到自己母『女』的利益,很是不悦,“那孩子心里有怨我明白,但我们毕竟是他的亲人,血浓于水,这样的大『日』子,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有亲人帮忙『操』办?至于他的身份,就更好办了,就说他是当年你走失了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找了回来,双喜临门,当然要大大的热闹一番,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了。” “啊?”严夫人没想到严老太太竟打算将司徒玺认到自己名下,将他『私』生子的身份,生生变成婚生子,这要是放在古代,就是将庶出变成嫡出,其中的差别何止一点半点! 严夫人当然不愿意,不管是站在利益还是『情』感的角度,都不愿意,凭什么她要为一个曾经抢过她丈夫的『女』人养儿子,尤其这个儿子还即将取代她儿子曾经在严老太太和严栋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并且威胁到她和她『女』儿们的利益!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严夫人的眼角瞬间有了湿意,如果不是儿子英年早逝,如果不是儿子来不及留下一丝血脉,她又怎么可能会陷入今天这样的困境?最可气的是丈夫和婆婆不但不怜惜她失子之痛,反而一再的往她伤口上撒盐,难道儿子只是她一个人的儿子,就不是他们的儿子和孙子了吗?也是,他们还有另一个儿子和孙子,不像她,有且仅有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先她一步去了! 想到这里,严夫人的心里不由得浮上了几分对严老太太和严栋母子的怨怼来。 耳边又传来严栋的声音:“对外将他说成是碧云你的儿子,倒也能圆过去,当年我们不是夭亡过一个孩子吗?就说当年那个孩子其实不是夭亡了,而是被人拐了去,是我怕母亲和妻子承受不了那个打击,要四『处』去找人,所以才瞒着你们,说是夭亡了,实则暗地里一直没放弃过要找到他,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还是在二十几年后,被我们找到了他!” 严夫人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衣袖下的指甲都嵌进『肉』里了,才克制住一口回绝严栋的冲动,有些心灰意冷的淡声问道:“那要是这样他仍不同意回来呢?”这么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让那个野种认祖归宗,万一他真回来了,以后整个严家,还会再有她们母『女』的立足之地吗? 严栋也知道这样要求自己的夫人确实有些过分,但他既不想让已然活不了几年了的老母亲失望,自己本身也很想听司徒玺叫他一声“爸爸”,于是便只能委屈自己的妻子了,“我会让他同意的。”至多,他以后尽量补偿她们母『女』也就是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