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不能让她给家里打个电话,写封信报个平安也好?” “我回头问问看。” 然后就没了下文。 厂长出差了,骆主任也不在厂里,刘焕金跑了两次也没遇到。 胡秋云来找她要人,她还在头疼自己该找谁要人去呢。 “南雁是去忙工作,等她回来我让她第一时间回家去看您。” “忙工作,之前就说忙工作,谁家忙工作还能忙得几个月不着家,我那好好一闺女,嫁给你们儿子没享几天福就没了下落,我可怜的雁儿呀。” 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的人,刘焕金头疼的要死。 哭能解决问题吗? 要是能把南雁哭回来,她也哭,一天到晚的哭! 四月下旬早已经开春后忙活起来,但又没那么忙。 胡秋云在鸭圈这边一闹腾,把正在公社办公室里和姚知雪讨论肉鸭饲养的赵留真给惊着了,“南雁这出差也真是的,好歹给家里写个信报个平安。” 她倒是隐约有些猜测,想着南雁就跟那些搞蘑菇蛋的专家一样,得隐姓埋名断绝和家里人的联系。 但这保密等级没那么高吧?写个信总归是可以的。 姚知雪也不知道南雁那边到底什么情况,瞧着赵主任跑过去劝架,也跟着过去。 远远就听到那尖锐的声音,“我可怜的闺女呀,你要是没了就托个梦给我,你老娘再没本事也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姚知雪:“……”这到底是盼着闺女好,还是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南雁对付刁钻的人有那么一套,原来南雁家里的经比自家的还难念。 公社里的鸭圈鸭棚是前段时间才盖好的。 刘焕金拿出八百块,公社出了八百块,肉联厂那边出了两千五,其中四千块钱购置了五万个鸭蛋。 剩下一百块则是用来盖鸭圈鸭棚。 买来鸭蛋得孵鸭苗,光靠母鸭那哪够啊。 鸭棚里面是清一色的火炕,二十四小时有俩人盯着温度,保证温度合适能孵出小鸭来。 从三月初就开始忙活,头一批孵出来的小鸭已经满地跑的撒欢。 胡秋云找来那会儿,刘焕金正在鸭棚里喂鸭子。 也不舍得用粮食,就把秸秆剁的细细碎碎,连带着麸糠搅拌一番。 浮萍鱼虾喂鸭那也得等到河坑里浮萍泛滥,鱼虾成堆才行啊。 胡秋云坐在地上鬼哭狼嚎惹得大家劝说,毕竟在鸭棚这边忙活的都是公社里的妇女,赵留真精心挑选的细致人。 但大家伙越劝说,胡秋云这哭声就越大。 赶过来的赵留真皱着眉头,“哭什么哭?你在这嚎丧呢。” 婆婆再亲能亲得过亲妈? 可有时候事情真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胡秋云她就没真心实意的给自家闺女着想过。 别说选林业当女婿是为南雁着想,当军嫂多苦啊,一年到头两地分居,要是赶上个好人家还好说,婆家那边但凡事多小媳妇就得受委屈。 既然是结婚过日子,谁不想身边有个人知冷知热? 真当两地分居是好的啊,自己咋不试试看? 至于林业死后的一堆操作就更别提了。 人就怕对比,一对比刘焕金这个婆婆简直比亲妈都强上几分。 也正是有这么个对比,赵留真不免有些偏向刘焕金,何况人家还是红武养鸭基地的股东呢。 公社妇女主任这个职务到底不是虚的,在村里的女人眼中,这可比公社马书记还有威严。 毕竟女人家的很多事情你能去找马书记一个男人说?不还得找赵留真主持公道吗? 得罪了她,麻烦多着呢。 胡秋云被这一声吓住了,这下倒是不嚎丧了,在那里直打嗝。 有看不下去的给她拍后背顺气,“你说你有话好好说,闹什么闹?小高这阵子没回来,你以为刘焕金不着急呀?见天的去公社跑,问有没有给打电话,嘴上长了一圈水泡这才下去。” 胡秋云据理力争,“那是我闺女!” 言下之意,又不是她亲闺女,你看她做戏。 这话让人没话说了,这是发什么癫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