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青真要是倒了霉,吴孝钢多多少少也会受影响。 “胡思乱想些什么,这事你得分开看。祝家那位老太太不就是想要用自己的死,逼死小高和季长青吗?凭啥呀,她家老头是老战士,小高的男人还战死在边疆没几年呢,谁还不是个烈属了?烈属就那点觉悟,她家老头要是知道,怕不是气得要蹬腿。” 孙国兴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你这小同志,你是觉得小高利用自己的身份把这事扩大化了,跟祝家那老太太利用身份来搞事没啥区别?错了,这能是一回事吗?一个是受害者,一个是加害者的亲属,助纣为虐的人,能一样吗?” 不能把人简单的贴标签,但这事你不管简单来看还是复杂的去想,祝家都不占理。 所以怕他个卵蛋哟。 “行了,季长青只要自家没啥事,这事不会成为他的把柄。” 吴孝钢瞧着离开的老同志,他是豁然开朗。 是啊,他总觉得领导和祝家都是利用身份来达成目的,然而却忘了他们除了和权都有关外,更有不同的身份—— 受害者,加害者。 在这件事上,权势地位都是附加的,受害者、加害者这才是最原始最本质的身份。 当透过迷雾再来看待这一问题时,事情就简单多了。 领导们需要考量的因素有很多,但对想要知道结果的吴孝钢而言,只要抓住这主要矛盾,事情没那么复杂。 结果逐渐变得明朗,吴孝钢也松了口气。 豁出名声,豁出前程,为了一个公道,若是季长青真的没好下场,那只会寒了好人的心。 刘家三闺女比起被枪毙的祝家小子,那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啊。 尽管从孙国兴这里知道了答案,但听说省里来的专案组暂停了季长青的工作时,吴孝钢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慌乱。 这种慌乱犹如事情本身的一波三折,在祝家那位首长回到沧城后,放大到极致。 那已经是祝家老太太自缢后的第三天。 浩浩荡荡的人民公园公审结束后,很快又要迎来新的周末。 这位漂泊在外多年的祝家长子,在阔别多年重回家乡后,在院门外给停放在院子里的棺材磕了个头。 然后,转身离开,丝毫没有搭理自家兄弟的意思。 祝家这位首长,径直去了地委家属院,找季长青。 “你找季长青啊,他不在,去乡下养鸭子去了。” 家属院的看门老头笑呵呵道:“我看他这几天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就算回头不能当干部,养鸭子也不错。” 祝家首长脸上神色微微僵硬。 人或许是一句无心的话,但配合那笑容,不免觉得是在嘲笑什么。 等他找到那个乡下公社时,这才发现这公社距离那沧城化肥厂并没有多少距离。 不止季长青,省里的前两把手都在这里。 “这养鸭效益还挺好,那你觉得能在省里头推广吗?” “这怕是不好说,红星公社这边养鸭也是有点其他缘由,您是知道的,当初这化肥厂建设,南雁同志又要想法子省钱还不肯亏待干活的工人,就脑子活络的搞物资,在这边干活久的哪个没被鸭肉塞过牙缝?”季长青笑呵呵的放下手里的鸭子由着它扑棱到水池子里,荡漾出一圈圈的波纹。 “她早前就在陵县那边有这经验,又请来了当初的工友,就仝远同志的爱人来帮忙,这才有了这熊猫服装厂。” 红星被服厂前段时间正式改名,熊猫服装厂,主营业务是羽绒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