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正想着, 就听到了那有些熟悉的声音。 他整个人傻了眼—— 谁能想到,给赫尔曼·希克斯做翻译的竟然是高南雁。 没打起来,倒是在合作。 而且也并非单纯的翻译,因为司职翻译的高副部长会不时提出问题,和在座的学生倒是没什么区别。 她虽然技术出身,但研究的并不是基础学科。 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功课,倒是问出了不少问题,比那些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们提出的问题还要深入几分。 秘书胡思乱想着,浑然不知自己的腿脚都在抽筋,等反应过来时,险些一个跟头摔倒在地,在这群年轻的学生们丢人。 一向稳重的秘书蹦跶着扶墙,好不容易稳住重心,在那里忍着腿脚的抽搐,听着礼堂里不时传来的声音。 座谈会在半个多小时后正式结束,然而不少学生趁着这个机会提问。 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已经十二点一刻。 就这还是强行结束学生们提问的结果。 刚巧到这个时间,就顺带着在学校食堂吃饭。 食堂的饭菜并不是那么的丰盛,尤其是跟那些大饭店做对比。 与赫尔曼·希克斯一同来清华的学者打趣了句,“倒是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有一块黑面包我就要感谢上帝了。现在的孩子,比我们那时候要幸福的多。” 陪同的学部委员也说起了在欧洲留学的岁月。 南雁耳听四路眼观八方,瞧着周围学生们蠢蠢欲动,心情相当不错。 有求知欲也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这种高等学府求学的莘莘学子。 “亚瑟最近很忙吗?” 赫尔曼·希克斯忽然间开口,说的还是略有些蹩脚的中文,这让南雁微微愣怔。 “这些天单位有些事,一直都没回家。” 项目组那边最近在紧要关头。 这种时候别说三五天不回家,在项目组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态。 赫尔曼·希克斯闻言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他跟我写过几封信,是你劝说的吗?” 妻子和儿子的性子他多少也算了解。 颇是有几分“君若无情我便休”的决绝。 早些时候格兰特帮忙写了那么多信,也从不曾见亚瑟他们回复。 后来有了转变,再然后就是亚瑟结婚的事情。 亚瑟的转变归根于眼前的人,这是希克斯的答案。 不然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可没这个本事。”南雁笑了笑,“您应该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被其他人所左右。” 她反问道:“难道您对自己的儿子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这位德裔科学家明显被问住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一直都不够了解他们母子。” “现在知道也不晚。” 不晚吗? 赫尔曼笑了笑,“或许吧,我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你不用担心。”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南雁觉得这说辞有些好笑,“即便是美国的总统,也不能随意找一个他国公民的麻烦吧?对了贺兰山可能没告诉你,他现在是中国国籍。” 很多人想法子去美国,留在那里拿绿卡。 但贺兰山显然不在这些很多人的行列之中。 换国籍的消息让赫尔曼微微错愕,“我以为,他会给自己留一条出路。” 不管怎么说,保留美国国籍对他而言利大于弊。 然而将这条后路堵死,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儿子从头至尾压根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 这位老科学家不免感慨,其实他始终没有弄清楚儿子的心思。 “我老了,也没有这个精力再去猜测他的心思,他……”他想了想又改了说辞,“你们能过得好,那就好。” 这个改口让南雁低头笑了声,这位老父亲倒是想法子在讨好她。 大概人之将老,总会改变一些想法。 如果不是跟贺兰山有牵扯,南雁觉得赫尔曼·希克斯绝对不会对自己这般态度和善。 她也不是什么杠精转世,对方愿意这么说南雁自然不会给人找不痛快,反倒是给出了一些诱饵,“回头我问问看,如果您打算在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