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慢下脚步来等她。 “今日之事,多谢安公公援手。”待长安行至近处,韩京冲她作揖道。 长安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道:“韩大人,你别怨我,今日这个套原不是为你设的,是你自己一头栽进来,并且在你栽进来之前,杂家也劝阻过你的,你信不过杂家,杂家也没办法。” 韩京一收之前目中无人的模样,谦和道:“是韩某自己有眼无珠偏听偏信,如何能怪安公公?今日若非安公公替在下求情,在下颜面尽扫矣。” “杂家也不是为了帮你而帮你,杂家不过是想让韩大人明白一个道理。在这宫里,分清对手和朋友,远比你办成多少差事更重要。通过今日之事,韩大人当是知道,你与杂家,怎么也不该成为对手吧。”长安悠悠道。 韩京道:“在下受教了。之前在下立功心切,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安公公海涵。” “韩大人不必介怀,若是杂家记恨你,方才又如何会为你说话。” 韩京连道了两声“是”,两人便到了紫宸门外,韩京的手下在此处等着他。 “那韩大人你慢走,杂家就不远送了。”长安停下脚步道。 “安公公!”韩京见她转身欲回去了,忙叫住她,凑到近处低声道:“安公公,您方才在甘露殿中所言,确有其事?” 长安有些好笑道:“难不成韩大人以为杂家会为了替你求情而欺骗陛下?”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闫旭川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那眼线还会在么?” “当然在,并且,杂家还知道她是谁。”长安道。 韩京拱手,然而不等他开口,长安又道:“但杂家不会告诉你。” 韩京一愣。 长安道:“杂家虽然喜欢交朋友,但每个朋友都不是随便交的。要做杂家的朋友,他不仅要有这个良心,还得有这个资格。韩大人,你小心呐,若是这次再办砸了,杂家可不会再为你求第二回情。”言讫,她留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身走了。 接下来几日,是省试开考的日子,全国各地的学子云集盛京,朝中中高级文官都得将精力放在此事上,慕容泓便暂停了夜朝,只在午后召钟慕白与慕容怀瑾等人商议对云州用兵之事。 这日,嘉言偷摸地塞给长安一张纸条。 长安展开一看,却是燕喜约她见面。 “哟,想不到你堂堂长乐宫侍女总管,却也肯做这等替人跑腿之事。”长安打趣嘉言。 嘉言伸手轻抚发髻上一支新添的荷花金簪,道:“自然是看在它的面子上。” 长安恍然。 “哎,你何时与燕喜勾搭上的?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嘉容呢。”嘉言道。 长安吊儿郎当道:“嘉容在我面前时,我眼里自然只有她。但她不在我面前时,我这眼睛也不能不看别人不是?就比如现在,我眼里就只有你。” 嘉言闻言,刚想笑,下一刻神色却又黯淡下来。 长安心思一转,就知她定是想起了赵合那厮。 “看起来只要是男人,不管有根没根,都是一样的。乱花渐欲迷人眼,谁能单恋一枝花?”嘉言叹道。 “既然你都知道,何不看开点?难道你还指望赵合能爱你一辈子不成。找个机缘让陛下将你赐给他,然后跟他生几个孩子,在侯府里当个不大不小的主子,余生不必伺候别人,还有别人来伺候你,锦衣玉食优哉游哉,不就得了嘛。”长安道。 “你们这些负心人,又怎会懂得我们身为女子的苦处!”嘉言啐她一句,转身走了。 长安看着她的背影愣了半晌,喃喃道:“是啊,我不懂身为女子的苦处,因为我是个太监嘛。” 午后,长安来到燕喜约她见面的地方,见燕喜面有忧色地站在一排石榴树后头,连她到了都没发现。 “怎么?卫尉所的人查到你头上了?”长安抱着双臂往墙壁上一靠,曲起一腿脚底向后抵着墙面,闲闲道。 燕喜惊了一跳,回身看是她,咬了咬唇,走过来道:“你能帮我吗?” “一个出卖过我的人,我为何要帮她?我又不是姓贱。”长安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