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赵王,明明兖州近年来收成一直不错,为何却还屡次向朝廷伸手要求赈济?” 长安:“……”不是吧,人家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你直接去质问人家这等事……做人要不要这么耿直? “他怎么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长安自然也没必要再就钟羡的做法发表什么意见,于是直接问结果。 “他说,兖州的田地早就被下面的将领们瓜分完了,他们年年来向他哭穷,他自然只能向朝廷哭穷。又因如今贼寇未灭,不管是为了这么多年他们的追随之情,还是为保大龑门户无虞,他都不好直接下手去整顿此事。如今我奉皇命来兖州推行军田制,可是给他解了燃眉之急了。”钟羡有些郁闷道。 长安笑道:“想不到这赵王一介武夫,这踢皮球的功夫倒也了得,明明是刁难你,话却说得仿佛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无能为力一般。既如此,此事你准备如何着手?” 钟羡摇头道:“眼下我对兖州这边的情况还不了解,需得多花些时日将情况打探清楚了再说。” “既然要打探情况,自然也就少不得最关键的一个要素——人了。这个时候,你最需要的便是此物。”长安去房中柜子的角落里摸出一沓纸,回到钟羡面前献宝一般道“《兖州攻略之人物篇》。” 钟羡两眼茫然:“……什么?” “通俗来讲,就是赵王手下都有哪些重要人物,他们在兖州的地位如何,彼此间的关系如何,防区在哪里等等这些资料。” 钟羡眼睛一亮,看着长安手中那沓纸问:“这上面均有记载?” “那是自然。”长安下巴一抬,自得之色溢于言表。 “此物你从何得来?”钟羡脑中一转,欢喜之色微敛,问。 长安知道他是担心这纸上所记不知真假,遂道:“放心,你忘了刘光裕的弟弟刘光初在宫里住了大半年了么,在这大半年里,我在他身上可没少花功夫。” 钟羡闻言,果真放下心来,伸手欲来拿长安手中这叠资料。 长安手往背后一藏,鬼精鬼精地看着钟羡道:“钟大公子,我花了大代价得来的资料,你说拿去就想拿去啊?没点表示?” 钟羡收回手,无奈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纵容之意,问道:“你想如何?” “亲兄弟,明算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本生意,概不赊欠。”长安伸出一只手做讨要状,眼巴巴地看着钟羡。 钟羡听着这熟悉的言辞,不由便想起了她今日面对刘光裕时那副市侩的模样,心中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一时又觉有些生气,未经思考便轻打了下她伸着的那只手。 长安:“……” 钟羡:“……” 两人都察觉了这个动作发生在他们二人之间无疑显得太过亲昵,为免钟羡这个不善转移话题的家伙让气氛变得更尴尬,长安忙道:“好吧好吧,看在你我交情匪浅的份上,本大爷准你先验货再付银子,喏。”她将资料递与钟羡。 钟羡接了,拱手道:“多谢。那我先回去了。” 长安将他送出门,舒了口气,收拾收拾刚准备熄灯上床,又有人敲门。 “谁?”她问。 “是我。”又是钟羡。 长安见他去而复返,不免狐疑,一打开门,钟羡不等她发问便递给她一个信封,道:“都在这儿了。”他脸皮不及长安厚,还未从方才的尴尬行径中回过神来,说完这句转身便走。 长安关上门,走到桌旁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在桌上一看,一沓银票,足足二十一张,共两千一百两。 “我擦,钟羡这个二傻子给我这么多银子干嘛?”长安愣了一刹,又自语道“以他的家世,两千两银子也不算什么,嗯,反正是他自愿给的。”如是想着,她便将银票一收,上床睡觉去了。 子时刚过,长安被外头一阵喧嚣之声吵醒,急匆匆披衣起来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往声音来处一瞧,只见灯笼乱晃侍卫走动,还隐约听见有人道:“大人,抓了两名小贼。” “先收监,明日再审。”钟羡道。 侍卫领命,接着脚步声便往前院去了。 长安见状,料定没什么大事,遂又趴回床上去睡觉。 刚睡着没多久,有人敲门。 长安睁开眼一看,屋里仍黑黢黢的,天显然还未亮,忍不住翻个身闭上眼不耐烦地问:“谁啊?” “安……新雨,是我。”外头响起杏姑的声音。 长安倏然弹开眼,怎会是杏姑?这杏姑做得一手好菜,可不能得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