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是孩子,不管是什么身份,高兴不高兴,都简单直白。 待他吃完了碟子里的鸭肉和猪蹄,长福就准备带他去太尉府了。 “告诉钟夫人他在我这里吃了烤鸭和猪蹄,让钟夫人给他弄点消食的汤喝喝,钟夫人擅长这个。”长安叮嘱长福。 长福应了,对长安说下次有空再来瞧他,就牵着慕容旭在禁军的护卫下离开了。 长安回到堂中,打开慕容旭作为谢礼带来的那只小盒子,十万两面额的银票,一共十张。 真是刚瞌睡就送来了枕头,刚想着要挣钱就有人送钱给她了。 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但是吧,她为慕容泓出生入死那许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她觉得她还是有功劳的,所以这钱她就拿着了。 她也应该拿着,就当是为了让他好受些,这可是他昨天亲口说的。 一百万两银子,在这个年代,不管是坐吃山空还是以钱生钱,干什么都够了。 长安心情忽然大好,觉得下午可以再去逛一趟街。 自台阁建制完善后,慕容泓的理政担子大大减轻,除了至关紧要的一些折子亲自批阅外,其它的都让台阁去处理,将最后的处理结果报给他知就可以了。如此下头被委以重任的臣子们开心,不用夙兴夜寐批奏折的他也开心。 这日傍晚,他结束了一天的理政工作,踏着夕阳走出天禄阁,忽然就很想看到长安,于是来到宫门一侧,将长福等人留在下面,独自一人上了阙楼。 斜阳下繁花似锦的盛京很美,但他的目光却只落在皇宫之侧的那处宅院上。 他能看到屋顶的瓦片在阳光下密如鱼鳞,看到烟囱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炊烟,看到院中亭亭如盖的树冠挨着屋檐。唯独,看不见人。 但这已是他能踏足的,与长安最近的距离了。 心中有种渴望,想要化身为她院中那棵树,或者是檐角的一片瓦,又或者,是掠过她窗前的一只鸟,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切实地看到她,一眼一瞥,一霎一瞬,都可以。 这种渴望是如此强烈,强烈到因为不能实现而整个人都化作了巨大的空洞,饥饿万分的感觉。 素白的长指紧紧握住栏杆,他拼命地将这种渴望压制下去。他害怕这种情绪若是再强烈,会变成一种执念。而执念,他最熟悉不过了,就如当初想要为父兄侄儿报仇,在那种执念的催动下,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手握重权之人,往往需要比寻常百姓更多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保持平常心,这一点他很清楚。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既不打算强求长安,长安也没有要与他重归于好的念头,他原不该对她这般渴望才是。只是,对她的这颗心若是受他管束,这满城的果树,又从何而来呢? 第734章 串门 没过两天,下午阳光一收,晚上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春雨。 胸口的伤疤隐隐酸痛,长安在房里和蕃蕃玩猜字谜,借以转移注意力。 忽吉祥来报,说许晋来了。 长安让把人请进来。 慕容泓穿着禁军雨天穿的罩甲站在长安窗前的墙边,屋檐上垂落的水珠打在他的帽子上又溅湿了他的脸,他也顾不上,只全神贯注听着屋里长安与许晋说话。 “……秋冬的时候若是湿冷天气会比较难熬一些,现在这气候还好,不算冷,伤处只略微酸胀而已,抹了太尉府的药油就好多了,其实不必特意跑一趟的。”长安对许晋道。 许晋给她诊了脉,道:“伤处酸胀疼痛,其实是因为此处皮肉受伤再愈合,血脉不通之故。你若同意,我给你扎两针,看看会不会好些?”还特意强调“无需宽衣。” 长安失笑,道:“多年的老交情你怎么比我还放不开,医者哪有分男女?” 许晋额角冒汗:陛下在外头站着呢,我敢不撇清? 长安让蕃蕃自己去玩一会儿,她在床上躺了下来,让许晋给她扎针。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