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冷冷地,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好相与的样儿,身边儿跟着个十五六岁的愣头小子。” 云鬟仍有些犹疑,低低道:“这位大人,可是……姓白?” 秦晨见她神情似有些紧张,他便皱眉思忖道:“这个我可并没留意。” 云鬟闻听,便垂下眼皮。秦晨问道:“怎么了,你问他们做什么?” 云鬟摇了摇头,伸手去摸那本书,手指碰到,却又慢慢地缩了回来。 这会儿雨有些小了,变成刷刷地声响,云鬟定了定神,问道:“青姐……青姐的案子,既然去大营要人,那人可到县衙了么?” 秦晨啐道:“若是乖乖地去了,老子也不至于这样恼呢。” 云鬟道:“不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何况,倘若当真那位大人也在,别说是鄜州大营内的军士,就算是他们的监军犯法,也一样会处置公道的。” 秦晨不由探头道:“你说的那位大人是谁……总不至于是那日去县衙问罪的那个罢?” 云鬟听他这般语气,不觉微微一笑,道:“你何必这样敌视那位大人,只看他肯不肯插手罢了,若他肯插手,就是你们知县大人的福分了。” 秦晨啧啧了两声,问道:“你说的这样神乎其神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人?” 云鬟不答,想了想,抬手抓住毛笔,不知为何又放下了,只是伸出手指,在面前雪白的纸上虚虚提着,凌空划了一番。 秦晨只看见那细嫩如玉的手指当空划动,姿态自是极好看的,他看的呆了,半晌才醒悟云鬟是在比划着写字,只可惜哪里能看得出来是写得什么? 秦晨眼珠一转,便笑道:“好凤哥儿,你又考我呢?我可猜不出来,不过倘若这位大人真有你说的这样神,那何不也请他出面,把小周村的鬼杀人案子也给一并破了?” 云鬟听到这里,却摇了摇头。 秦晨笑问道:“怎么了?难道他也不能?” 云鬟正色道:“并不是不能,这世间也并没有什么案子能难倒这位大人的……我的意思是,小周村的案子,不必别人插手。” 秦晨皱眉:“我怎么越发不明白这话了?” 云鬟垂了眼皮,轻声道:“城隍庙小鬼杀人的案子,不必别人插手,黄知县一个人便能破案。秦捕头,你放心罢了。”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丝笃定坚决,秦晨倒吸一口冷气:“这话……你……你又怎么知道?” 云鬟唇角一挑,却并未回答。 秦晨半信半疑,有些怀疑云鬟是故意说出来安慰自个的,正好儿陈叔派露珠儿过来请他,说是黄知县醒了,秦晨便来不及缠问云鬟,转身撒腿跑了。 云鬟见秦晨走了,方走近窗边,往外看了一眼。 雨已经停了,只屋檐上偶尔慢慢地飘落下一滴,坠在地上,冥冥中似有乐动。 说黄诚能破鬼杀人一案,却并不是说来安慰秦晨的,这只是一个事实而已。 因为在云鬟的记忆中,——鄜州知县黄诚,原本只是一个庸庸碌碌并无什么大作为的县令而已,他之所以会升为刑部主事,就是因为他破了三镇五县、口耳相传的城隍鬼杀人一案,且断的干净利落,众人称道,连当时的刑部尚书都赞赏有加,故而破格留任。 可随着雨停,人也又清醒了许多,云鬟忽然又想到:记忆中的黄诚,跟此刻的黄诚,分明是在两种状况之下,现在的黄诚为过去之事所困,又加上青玫之事也跟先前不同…… 就如黄知县方才所叹“有心无力”的话,他原先判案,只以自己之心为要,亦从未自我怀疑,可因上回云鬟上堂对峙之后,黄知县在青玫一案上一反常态,最终到现在,他的心态际遇种种,跟先前都已不同了。 既然这样,他是不是还能顺利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