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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赵黼道:“没怎么留意。”

    晏王妃眼底带笑,道:“无妨,我替你留意了,倒的确有几个极难得的。”以手托腮,脸上露出微微喜色。

    赵黼抬眼看见,本想问,却又打住,只笑道:“母亲才回京来,还是多会一会各家的亲友,自在地乐一乐才好。其他的且不必过于留心,孩儿可不想母亲太过操劳,毕竟先前才病了场,又着急赶路回来,若真个儿又对身子有碍,给父王知道了,可要追我的不是了。”

    晏王妃听他说的如此动听,笑道:“哪里学来的这样会说?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不会操之过急的,总要寻个让你心满意足,又天下无双的人呢?你且去吧,我也该歇会儿了。”

    赵黼暗中松了口气,退了出来。

    是夜,赵黼依旧打了一趟拳,沐浴过后,便自安歇。

    忽然想到白日在后花园内错认了崔云鬟之情,一时不悦,又想到去拜访而不得,更加困顿。

    不知不觉中,听得外头更鼓声动,过了三更。

    赵黼翻了个身,忽地想到云鬟的病。

    虽知道所谓的“病”未免来的过于突然,但也忍不住有些忧心,生恐她果然病了。

    起初听崔新蓉说她病,还认定是装病,心里十万分恼怒,恨不得当面儿质问。

    可是在此刻夜深人静之时,想到她……忽然莫名心软,隐隐地竟觉着:还是愿意、宁肯她是装病的,至少如此,便不必吃苦头了。

    赵黼笑笑,长吁口气:“只说季陶然是个呆子,莫非近墨者黑,让他传了呆气给我?”

    胡思乱想了半晌,又听得外头更鼓梆梆作响,在这样万籁俱寂之时,隐隐地竟有种孤清寂远之意。

    随着这声音响过,莫名地,赵黼的心忽然也跟着牵了两下,他紧闭双眸,皱了皱眉,翻身要睡的功夫,忽然之间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怔怔地瞪大双眼,扭头看向窗外那沉沉地长夜,此刻,眼前忽然掠过白樘从街头惶急而过的场景。

    依稀有人道:

    ——听说是西城死了人,还是吏部的官儿。

    赵黼以手扶额,手指用力掐着额头,仿佛要从中挤出些什么来。

    半晌,他猛地跳起,举手顺势把床边儿挂着的佩剑摘下,开门跃了出去!

    此刻世子府的众人都也安歇了,只有几个侍卫巡夜经过,见是赵黼,忙躬身见礼。

    如漆夜色中,赵黼手中提剑,双眸秋水般冷冽,身上只仓促披着白日那件袍服,也未系带,脚下不停,如流星闪电般往外掠去。

    第111章

    对云鬟而言,果然一切跟前世起了极大变化,别人如何姑且不论,在她而言,第一是进了凤仪,第二件,便是晏王妃相请了。

    此前虽听闻晏王妃说话的声音,然而对云鬟而言,前世的她,对晏王夫妇,竟是一个只闻其名,却“素未谋面。”

    原因十分简单,因为就在她嫁给赵黼之前,晏王跟王妃两人,便已经亡故了。

    据说是王妃一病不起,王妃逝世之后,晏王因鹣鲽情深,难以割舍,很快便也追随而去。

    且晏王妃活着的时候更跟她毫无交集,也自不曾特意来请过。

    而云鬟原本就打算跟晏王府——实际是赵黼,楚河汉界,互不相干。何况又听沈舒窈跟沈妙英说了晏王妃并非只是单纯的请客而已,又哪里肯汤这趟浑水。

    她面上不言,心中早有计较,是日晚间,便故意蹬落被子,一大早儿起来,就说身上不好,打发露珠儿去向罗氏禀报,只说夜来受了寒,如今头晕鼻塞,无法起床呢。

    罗氏便派大丫头来看了一回,又叫请大夫来,倒也开了一副药,慢慢地煎了吃。

    谁知养了一日,病的却仍毫无起色,罗氏亲来相见,看她神情恹恹,云鬓散乱,一脸病容,且不停地只是咳嗽。

    罗氏见如此,情知明儿是去不了了,便去同崔老夫人禀告,问她的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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