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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节


忠趴伏在水里,叫了数声,仍是不动,那些辽人才慌地跳了下去……”

    起初刘侍郎等只以为辽人仍在嬉闹,并未在意,直等到连呼数声萧忠不动,才察觉不对,都站起身来往哪一处打量。

    此刻那些辽人已经纷纷脱衣的脱衣,跳水的跳水,往那边儿奔了过去。

    直到赶到身边,才发现异常。

    刘侍郎想到当时,抬袖擦了擦额头。

    虽然辽人性子凶悍无礼,陪同这些人并不算一宗美差,但却也着实想不到,非但不美,反而噩梦似的情形,他毕竟是个文职,哪里见过这般骇人的场景。

    开始,远远地望着湖水中一滩血渗出,还以为萧忠出了什么意外,或许水里撞着什么磕碰伤着了之类,然而那些靠近他的辽人,却个个鬼叫着躲避不及,有的慌乱之下,几乎在水中扑腾不起,挥起的水花,都是血红。

    等到终于勉强镇定,好歹地咬牙把萧忠的尸首弄了上来,众人眼见那样零零落落……宛如那市井里屠夫杀了一口猪、又尽力洗剥过肚子掏出内脏等的场景,十个里头,竟有五六个当场吐了的。

    那些辽人本要呵斥,谁知自己也受不住,顿时也吐了三四个。

    此刻回想,兀自叫人承受不了,刘侍郎额头不住冒汗,道:“当时便是如此了……尚书未去之前,那些人就在叫骂,说是我们动的手,只是他们都在水里,谁又能这般神鬼不知地下水杀人?”又小声嘀咕道:“再者说,我们又不似他们般凶恶,就算真个儿要杀死,也不必用这般血淋淋的残忍手段。”

    白樘思忖片刻,问道:“在他们上岸之前,可留意到萧忠是怎么样?是不动……还是也仍在闹?”

    刘侍郎拧眉想了会儿,道:“尚书恕罪,这个我却是并未留意。”

    白樘又道:“那,这些辽人上岸后才发现萧忠未动,当时湖水可变色了?”

    刘侍郎又忐忑道:“好像是不曾有……只是这一场实在可惧的很,下官着实有些恍惚不清了。”

    又唤了在场的其他官吏同侍卫们询问,所说也都是大同小异。

    只在听了白樘最后两个问题后,却也有个侍卫道:“因为这萧忠着实无礼,侍郎吩咐我们不要理会,更不要擅自打量他们,免得他们借故无事生非。所以我们也极少去端详什么。可我因气他无礼,也略看了他几眼……”

    这些辽人原本是舜人的死敌,只因议和,却也罢了。又受了他们的气,侍卫们心里自然含怒,见他们在湖水里乱闹,这侍卫白眼瞪着,心中便想:“若是把这辽狗淹死在这里才解心头之恨呢。”这般想时,不由多横了几眼。

    正那时候几个人纷纷地上岸来,然而萧忠却兀自趴伏在原地未动。

    这侍卫道:“我当时看见了,心里还觉着奇怪,莫非是天随人愿,果然让这辽狗死在里头了?”这想法自然是因怒生恨的泄愤之意,可却万万想不到,竟是成真了。

    另一名鸿胪寺的官吏道:“虽说当时情形骇乱,然而据下官记忆,那些人下水之前,并不曾见水中有什么血色……当然,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远,有些看不清楚。”

    再问可看见其他陌生人浮现水面或者周遭,却都摇头。

    问过了舜这边儿的官,便请睿亲王的那些随官前来回话。

    白樘便问这些人是谁下水,谁第一个下水,在水中又在做什么,各种方位,谁靠着萧忠最近等话。

    辽人本就性急且粗鲁,又见白樘问的如此详细,那些知道分寸的,还耐心规规矩矩供述,有两个毛躁的,又因回想不起来,便吱哇乱叫。

    只是不管他们怎么闹,白樘只淡淡地看着,睿亲王因也是一块儿来的,便从旁呵斥了几句,这些人才总算不甘不愿地答话。

    白樘又问那两个问题,这些人抓耳挠腮,唉声叹气,终于有两个说道:“起初萧忠还跟我们一起闹,后来就没见他的踪影了。”

    另一个说:“我还嘲笑他是不是没力气了,他也不理,只是埋头在水里,我当他不知在弄什么,正大家伙儿都要上岸,我就也跟着去了。”

    至于那湖水色变的问题,却是睿亲王所说,道:“当时我远远地看着,那湖水之中看着并没什么异样。只在他们下水救人的时候,才乱漾开了。”

    睿亲王比别人不同,是有名的博闻强记,他的话自然是没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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