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特地提前就包了临街的一间茶坊二楼。二十三日一早,因着心里激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起了,一番梳妆打扮,甫一巳时,就带着唐玉晚同唐玉楼去了茶楼。 唐俨与唐玉京是随同宁帝一起在塔楼的,自然不能与他们一起。 正巧遇了谢家的女眷,索性是在隔壁,就让小厮撤了放在两房中间的屏风,并成了一间。 顾氏见萧氏心绪不定,有意去与她说些话,萧氏也心不在焉的,不时,两人之间就安静了下来。 唐玉晚与谢清澄谢清敏挤在窗边,好奇的去向外看。大军还未进城,街旁倒是挤满了人,一片热闹非凡。 好容易等到午时,萧氏心绪更加不宁,坐立不安。听外头有人喊了声“看!大军进城了!” 萧氏骤然起身,步伐急促的站了窗边,面带急色的去向外看,果真见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忍不住去在里头寻唐玉城的身影。一旁的顾氏扶了她的肩无声安慰她。 “阿娘!二哥!快看!三哥来了!”唐玉晚兴奋的朝下指了指。 萧氏与唐玉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见唐玉城跨了一匹枣红色健硕的战马,正向着此处而来。 萧氏平日里见不着唐玉城的时候思念着,一见了,心里百种滋味都涌了上来,情绪有些激动,见他瘦了黑了不少,即是难受心疼,又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骄傲。 “三哥!”唐玉晚在楼上扬了扬帕子,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子,惊的谢清澄急忙拉住她,生怕她掉了下来。 唐玉城就听见上头有声音熟悉,仰头一看,便见母亲与妹妹还有二哥站在茶楼的窗边,遂冲他们笑了笑,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锃亮。 唐玉楼与唐玉晚同他招了招手。 绕城一圈后,众军停在了宫门前,龙殊带众将翻身下马,卸了佩剑与其它兵器。 宁帝的仪仗早就移去了宫门前,带着诸位大臣等待迎接众将士。 龙殊上前,欲要跪地行礼,宁帝赶忙上前扶起身,手却不老实,欲要摸上龙殊的手。 他还未想到,这龙殊在边关待了多年,竟是颜色姝丽,还带着一股少见的英气,当即色心就蠢蠢欲动,其实,若是龙殊能乖乖将兵符给自己,留龙殊一命也未尝不可。 龙殊见宁帝眼神不大对劲儿,色眯眯的。手也摸得不对,竟是从肘部要摸到了自己的手,带着一股挑逗,心下大惊,这皇帝难道是有龙阳之好,自己如今可是个男儿,当即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 “陛下,此番得胜归来,不光是龙殊一人之功,也少不得诸位将士的浴血奋战。”龙殊一番慷慨激昂的与宁帝道,回身让身后的诸位将军上前行礼。 宁帝悻悻的缩回手,心里暗骂,却还是面上一派正气凛然,扬声与众将道“诸位将军都是国之中流砥柱,此番与北疆一战,诸位都辛苦了。今夜朕于升歌台设宴,犒劳诸位!明日殿上受封!” “陛下英明!”众人跪地,高呼万岁,万万人齐呼,这场面壮观,震撼人心。 宁帝听着众人的高呼回荡在宫门前,心中一番激荡,无与伦比的快,感涌上心头,他在这刻真正感受到了,他作为天下之主的威严与万民匍匐的满足。 随后,宁帝想着龙殊在京中并无府邸,欲要留龙殊宫中休整,龙殊一激灵,面上却不显,推辞道“宫中娘娘众多,龙殊为男儿身,留宫多有不便。军中有将士也是邺城人士,龙殊于他家里休整也是一样的。” 复又转头问唐玉城“唐将军,你说是不是?” 唐玉城一愣,刚想说不便,左右一思量,一咬牙还是点头。曾经在军中之时不敢提家中之事,怕被有心人利用,如今已经回了邺城,邺城如今已不是宁帝能掌控的了,没什么可惧怕的了。 宁帝眼睛一眯,去打量唐玉城,越看越觉得眼熟,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像谁,,不过这小子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见两人已是谈好,宁帝也不好多劝,只得讪讪笑着点头“既然龙元帅已经有了住处,那朕也就不再劝了。” 说着又要抬手拍上龙殊的肩膀,却被龙殊一弯腰避开了,场面说不出的尴尬。宁帝面色阴沉的收回手,却不能发火,只将脸憋的铁青。 唐玉城回府的时候,唐家众人都侯在门口翘首以盼,眼见着两道黑影由远至近,都是一喜。 桂子还是站在石狮子后头,抻着脖子去等他家三公子回来。 唐玉城下了马,将马缰绳扔给桂子,当即就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看着久违的唐国公府,眼眶一红,鼻头发酸“爹,娘,不孝儿子玉城回来了!” 引得众人一番伤感,唐玉晚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去抱着萧氏。 唐玉楼上前将唐玉城拽起来,笑着踹了他一脚“没出息的东西!”语气却也带了些哽咽。 唐玉京红着眼笑了笑“三儿,你二哥说的对,去了趟军营,还愈发没出息了,一点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