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沉默坐着吃点心,小酌清酒,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唐玉晚忍不住抬眼去看上首的萧晋,以为萧晋看不见她的偷窥,像只怯生生的小兔子,傻乎乎的惹人喜欢。 萧晋也乐意配合她,只当做未曾看见,由着她去看自己,耳根子却悄悄红了,心底胀满了。原本因为萧氏带着唐玉晚来此的怒意全消。 他听说谢家办了个赏秋宴,实际上是用来给年轻的姑娘公子们相看亲事的,萧氏还带着阿迟去了,他心里的酸涩和怒意就不住的翻涌,急急忙忙就跑来了。 无论萧晋是何种身份,无论他在哪儿,无论他又怎么变,唯一不会变的,就是将心底最温柔羞涩和最重要的一块儿留给唐玉晚,她比他的命都要重要百倍。 单是在唇齿间划过她的名字,他都觉得无比的满足和甜蜜。 谢清敏说的没错 萧晋总是能轻轻松松让宴会冷场,最后办无可办,顾氏只得提前将宴会结束,留了交好的几家夫人与小辈。 唐玉晚自然是随着萧氏留下。 萧晋打眼环视,见着有不少的公子留了下来当即也赖着不走了,阿迟单纯,他可是生怕有人将她拐跑了的。 不过,他也不怕,谁敢拐走阿迟,他就打断谁的腿,不过还是不这样为好,太麻烦了。 顾氏管不了他,只能客套着招待,头疼的揉着额角,留下小辈们在凉亭里交谈,招待几个夫人去了暖阁。 谢清澄披了件斗篷站在栏杆边上喂鱼,罗泾踌躇几分,还是有意无意的红着脸凑上去与她搭话。 天一凉,谢清敏身子就懒怠,不乐意动弹,还是窝在亭子里吃点心喝茶。武平伯的世子实则是对谢清敏有些好感的,当即也随着赧着脸凑过去。若不是他看上了人家姑娘,不然今日武平伯的夫人也不会贸然与顾氏提起那儿女亲家一事。 唐玉晚被萧晋悄悄带到花园里,索性也无人敢将视线放在萧晋身上,两人离去也少有人发觉。 两人站在假山后,萧晋一言不发,把玩着唐玉晚的手,一根一根若削葱根的玉指被他粗糙的指腹划着,唐玉晚往后缩手,有些痒。 萧晋察觉唐玉晚的动作,当即将她的手握住,与她十指相扣,垂眸直视着她,有些闷闷的开口。 “阿迟,他们说,那夜皇宫里的血流了满宫。” 唐玉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逼宫那日,她点了点头“听……听人家说了。” “那你怕不怕?”萧晋漆黑的眸子继续专注的看着唐玉晚,开口追问。 “怕……”唐玉晚点头,如实答他,她胆子不大,听说宫里的血流了一地,死了许多人,自然是怕的。 萧晋眼底的光瞬间就灭了,上前几步,将唐玉晚逼至紧贴假山,萧晋怕假山硌着她,又伸手在她背后挡了挡,他弯腰,吻了吻唐玉晚的额头“别怕我,我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蟹老板娘送哒七瓶营养液! 让我开心了一整天,啦啦啦啦~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唐玉晚揪着他的衣衫,神色有些迷茫的抬头望着萧晋,她从来没有怕过他,为何要这般问她呢? 即便是他让宫内血流成河,她也能理解他。因为母亲说过,如果今日萧晋不能将那些人杀死,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因他们而死,像是牢里关着的那些无辜百姓。 所以,萧晋并没有做错什么,也许他杀死的那些人里面,是有无辜的人,他们也有妻儿老小,但是,总要用一小部分的人,来换取更多人的存活。 也许在她年幼的时候,会认为这种事情残忍,会因此而惧怕,但她现在并非不谙世事的孩童,明白孰轻孰重,比起更多人的命运,一小部分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也许残忍些,但,这不就是事实吗? 萧晋阖了阖眸,只将头埋在唐玉晚的颈窝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里有片刻安宁。他不忍去看她的神色,因为,他不敢,他真的怕从她的脸上看到厌恶或是恐惧。 在母亲未去的那些年里,他是为了母亲而活着,后来,在冷宫的那些年,他是为了先帝的那句“自此以后,大齐便交给你了。”而活着。后来,他活着,就全是为了阿迟了。他想,在阿迟的心里,永远都是好的,永远是那个能让她放心交付的人。 唐玉晚脸上发红,像是熟了的小桃子,萧晋离她太近,灼热带着檀香气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上,有些发痒。她却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反倒是心里痒痒的,有些躁动和莫名的陌生情绪破土而出。低着头,手里不住搅着帕子,像是要绞断了。 “阿迟……”萧晋沉默一会儿,突然小声的开口。 “恩?” “你……有没有……一丁点儿的喜欢我?一点点就好。” 萧晋的声音有些忐忑,他有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