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多年辅导对象的姐姐流露出了一份纯粹的温柔。 「舒亚她呀,是个容易把自己困住的人,而这是她最后的决定。」 分手,白之璟垂下眼眸想,她指的是这个。 「然后她放下,也正式放弃面对那些可能的目光。她说自己很软弱,但做出每一个决定都需要勇气。」 慢慢地走出办公桌,敬轩停在盛凌卿的面前,蹲了下来,而长发女人的眼角有着淡淡水珠的轮廓。 「最后她爱上了现在的这个丈夫,决定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归属。所以,已经没有必要追究当时是谁的错了。」 辅导员抬头微笑,很轻地把话说完了。 「你是她的姐姐,应该也明白,她能够幸福是最重要的事。」 * 「那现在呢?」 盛凌卿跟她并着肩站在教会大门边,维持着默契似的沉默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直到雨停。 意外的是,白之璟选择当那个先开口说话的人,以免女人继续不发一语地苛责自己到死。 「......我不晓得。」 她过了会才含糊地回应,第二次开口时才稍稍把自己原本的冷静形象又塑造回来了。 「我想我欠你一句道歉。」 并不是。白之璟差点笑出声,但这是事实,她已经不想要这个了,也不需要。 「为什么?我并没有生气或什么的啊。」 的确,盛凌卿可能会这么想,是她一手造就舒亚对自己性向的否定又或她们的分手。但这些事实反而只让白之璟感到平静。 盛凌卿看过来时的眼神很不敢置信,让人觉得她执着得有些可爱了。 「什么都没办法改变了,我只想继续过日子。」 看得太认真了。白之璟因为她的视线而有些吞吐,忽地想起这一切开始时的那个瞬间。盛凌卿直挺挺地站在自助区的一个角落,望向台前的新人,那气质是清冷而不可动摇的。当她们真正开口谈话时,白之璟很快地就发现了,她在渴望着一点什么。 摸不透的,孤单至极的。 然后她们遇上彼此,因为舒亚而开始了这场怪诞却快乐的邂逅。 「......你等等打算做什么?」 盛凌卿低头,然后撑开了黑伞,挺直了身子,看起来又把自己堆成方才向她走过来时的那样坚强。 「和朋友去喝一杯吧,晚一点。」 白之璟对此时谈话的曖昧方向又有些难以招架,但她相信女人已经习惯她这样脸红了。 「你呢?」 「应该会回家吃顿饭。」 高跟鞋很慢地踏在湿润的阶梯上,盛凌卿走进了几乎没有怎么在滴的毛毛雨中,伞面上有着晶莹的水珠在初露的阳光下闪烁。 女人回过头来时,唇角微勾。 她找回了所有的掌控力。 「要过来吗?晚一点。」 「继续看恐怖片马拉松吗?」 「当然。」 白之璟也走下了阶梯,停住。 「我们能不能看点不那么恐怖的?」 「我会考虑一下。」 很荒唐,这全部的事。她们只剩下了一步的距离,就像婚礼上的初见,而这次是白之璟走向她。 「好。」 她们对视一笑。 接下来又该如何与这些事实,与这女人相处呢。白之璟走到了她的身侧,心思有着快意,若即若离地与她空着的那手碰在一起,是冰凉又热腾的。她想。 就走下去了再算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