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 “好。” 陈老师看着这张照片,连说了三声“好,”摩挲了一阵,珍重地把它放进了相册。 然后,她看向苏崇礼:“谢谢。谢谢你们了了我这桩心事,也谢谢你们想到要做这样一个节目。” 她有些好奇地笑着问:“为什么会想到来采访我们呢?” 苏崇礼想了想:“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当初是怎么想的,现在又是怎么想的。我也想让其他人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 陈老师点点头。 “怎么想的?当初想要力所能及地救人,现在觉得当初的决定无比正确,从不后悔。” “至于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就是普通人,做了普通人会做的决定,做了普通人会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65 奔波了一天,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苏崇礼本来想带她直接去医院的,但裴月半觉得今天太累,还是想早点休息,所以就硬拉着苏崇礼先回了家。 从陈老师家回来的这一路,苏崇礼一直一直地看着她,每过一会儿,就摸摸她的脖子。到了家也是,刚爬上床,他就用两只手轻轻地盖住她的脖子,一脸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裴月半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直接跟他说:“我没用颈静脉抽血。” 傻不傻,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心疼成这样。 “你一直哭……我都看见了。” 苏崇礼垂着脑袋,眼泪就转在眼眶边,完全听不进她的解释,“他们肯定在骗我,抽血肯定特别疼……” “没有。” 这么长的时间,她总是不想提起这个,就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她根本说不出口。 抽血,真的不疼。 她从来都不是因为疼痛而哭。 但她不能解释,一旦解释,她就要面对她费尽全力忘却的真相,那个让她把所有过错通通推到苏崇礼的身上,以此来忘却的、当年的背后真相。 那是十五年前。 她8岁。 父亲突然病危,大哥临时掌权,她被宠得天真又单纯,什么都不知情。 和苏崇礼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她穿着他爸爸为她订的礼服裙,精心漂亮得打扮着,完全不知道,早在那之前,她以为又一次出差、很快就会回来给她带一堆礼物的爸爸,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意识全无,只剩下机器维持着一点生命的体征。 当然,这件事知道的人也并不多,连裴二这个大哥亲生的儿子,都被瞒得严严实实。他唯一偷听到的,就只有裴月半要嫁给苏崇礼这件事。 所以,那桩以婚约为前提的血液交易,也是她大哥同意的。 如果那时候,她的爸爸还清醒,那样宠她爱她的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以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