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怜悯她一腔痴情无处寄的境遇。 再是贵女又如何呢,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倒是太子,晋王,怀王殿下他们都来了,喏,正与亭主、县主他们在亭子里顽呢。” 郑菀抬头,果然见在月亮门后的流水假山后的梨迦亭上,一群儿郎小娘子们正对盅玩耍。白梨的花苞堪堪露头,只见一片新绿。 “菀娘!快来这儿!” 今日的寿星容怡亭主顽得小脸红扑扑,远远见一丽人来,定睛一看,果真是她,忙举了手唤她过去。 上得梨迦亭,郑菀将大氅解了交给镙黛,众人才见她几乎弱不胜衣,纵是穿了一身宫粉纱,一张脸依然白得没甚血气,瘦了一圈倒显得那双黑黝黝的眼睛越发大了。 郑家小娘子从来都是神气昂扬,何时在外人面前露过怯? 这般弱质纤纤、好不堪怜的模样,倒叫众人对那传言信了十分。闺秀们大都心中畅快,儿郎们心中滋味便不那么一样了,从来是骄横的美人让人望而生畏,如今这美人一朝受挫,露出这般娇怯、柔弱之样,反倒让人心里越发痒了。 容沁自然是毫不客气的。 当日石舫上,国师大人露了真容,在场哪位待字闺中的小娘子不春心大动,那般模样,便是没那大神通,她也肯嫁的,可偏偏这般天人一般的人儿,居然对郑菀格外垂青——眼看她高楼要塌了,谁料又来一百丈天阙给她坐卧,岂不叫人咬碎银牙,恨得咬牙切齿? 是以在听闻郑菀疗伤期间,将国师大人得罪得死死的,再不肯登门,连表情函一封都没回的消息时,容沁当晚都多吃了一碗饭。 “菀娘,身体这般不好,还不若在府中多休养休养?毕竟现在也没国师给你疗伤了。”容沁一脸关切。 郑菀睁着一双大眼,先是神伤,很快便又打起精神,“容怡亭主生辰,我自不好缺席。” “大好的日子,你——” 蒋三娘子向来是容沁指哪儿便打哪儿,“——谁不知道你郑氏菀娘,连退了两次亲,亭主还未议亲,你这般来,莫不是想将晦气传给她?” 柳二娘子觑着太子面色,连忙打圆场: “莫要这般说话,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郑小娘子也不过是最近……” “是啊,好不容易攀上一尊大佛,又臭脾气将人给得罪了,可不是得悔断了场子?” 郑菀心里数着跟班一、跟班二、跟班三,告诉自己莫要在意,她来,不就是为了让那个神识海了去的崔望看一看,她现在的境遇么。 柔弱娇怯的女人,这柔弱娇怯便是她的武器。 儿郎们想帮腔说两句,可这事儿,不过是女子之间闲话,哪里插得上话。 “国师大人来了。” 便在这时,梨落苑的管事匆匆前来通报,额上的汗还在滴,一道雪色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小径之上。 大袖宽袍,青丝如瀑,他仿佛沐着一身风雪而来,可这风雪拂到郑菀的面上时,是柔的、温的。 她弯起了一双眼睛,甜蜜地笑了。啊呀,又赌对了呢。 第17章 虚妄术 崔望一双俊目睇来,似谁也没看,可在场的所有人都觉着,他仿佛看了自己。 太子看着他拾级而上,不知为何,又突然转头去看郑菀,见她眸光婉转,如潋滟的波光落到那人身上,心里便像是吃了黄莲苦瓜,又苦又涩。 容沁一张俏脸早已翻红,纵是口舌伶俐,到此时也不过道出一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