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我也有过真心的!崔望,是你不要,你打伤了我,是你把我往外推的。” “所以,你便对我下蛊?” “是!我只能对你下蛊。你这般铁血心肠之人,我除了对你下蛊,还有什么办法?从结识开始,你便时时审慎,以百倍千倍之镜照我,我除了下蛊,还有什么办法接近你?” “荒谬。” 崔望看着她,“是你太贪,你既想要保住全家,又想修炼,还想要我,郑菀,这世道不是围着你转的,你想要什么,便要什么,要不到便撒泼哭闹,使劲手段。” “是!我知道!” 郑菀咯咯笑,“我便是太知道了,世界是围着你转的,崔望,你不是问我有没有过真心么?没有,我告诉你,你说的很对,我对你全是算计,没有一刻有过真心!” “太子如此,你也如此!” 房间整个儿静了下来。 崔望突然觉得自己连废一句话的兴致都没有了,他拂袖直接将她送出了书房,房门“啪地”一声合上了。 郑菀站在走廊的台阶下,中庭内月色许许,却照得她浑身发冷,周围若隐若现的视线让她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她抚好起了褶皱的裙摆,抬脚走了出去。 “小娘子,你等等我。” 镙黛追了上去。 仆役们面面相觑,遭了,看起来……郑小娘子失宠了。 郑菀坐着车架回到家中,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叫了声人,没叫到,掀被下了床。 这时,镙黛惊慌失措地进门: “小娘子!国师大人上界去了,走了!” “走了?”郑菀手一紧,很快便若无其事地道,“走了也好。” “可、可是——” 镙黛急急道,“国师大人将柳家那位三娘子一并带走了!” “哦?” 郑菀面色波澜不惊,“伺候我盥洗,我要去阿娘那请安。” “是。” 镙黛福了福身,胭脂一并进门来,领着小侍女们服侍郑菀净牙、漱口,盥面、上妆,等要换衣时,镙黛突然“咦”了一声。 小娘子穿了素白中衣,斜襟对口的样式,露出一截纤细白净的颈子,颈子上还挂了上回生辰时国师大人“开过光”的凤佩。 可这凤佩看起来,似乎与往常不大相同。 “怎么了?” 郑菀低头,没发现什么异样。 镙黛挠了挠脑袋,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哪儿不一样,继续伺候着郑菀将换上新做的襦裙,一水的轻红色,在披披帛时突然想了起来。 她一拍脑袋,“小娘子,你的凤佩下面何时多了一串珠子?” 郑菀低下头,雪白鲛丝串着的凤佩下,多了一粒幽蓝的水珠儿,圆溜溜的,便像是她最爱吃的水晶丸糖。 她觉得有点眼熟,可想一想,又与昨日见的不大相同,这粒珠子里,还带着幽蓝幽蓝的水头。 “烬婆婆,烬婆婆。” 郑菀喊了一声,“你看看,这是何物?” “润、润氺之精?!” 烬婆婆惊得声音都变调了:“还是三千大界几十万年才能诞出一颗的极品蓝沁氺丸!” “哎哟,丫头哎,这可比昨天那颗小珠子好太多太多了,有这个,你非但能通窍,还能通百窍!” 第29章 解情蛊 与崔望决裂当晚,郑菀做了一个极古怪的梦。 梦中她感觉自己在一路往下掉,崖底是不熄的岩浆,便在快掉入崖底时又被人信手栽入了土坑,坑外有人在往里填土。 她漂亮的小脚丫给淹了,接着是细白的双腿,再是腰,等土埋到胸口时,她哭着求坑外的人别填了。可没用,土依然在往上升,淹过她的喉咙,没过她的下巴,最后封起了她的求饶,便在快淹没她的鼻尖时,天际冒出一只大手,揪着她的发髻往上轻轻一提,而后便像那被鲁智深倒拔的垂杨柳一般被人连根拔起了。 剧痛中,郑菀醒了。 是以,在听到烬婆婆说此物是更厉害更极品的“润氺之精”时,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梦——这般说来,莫非她果真是崔望口中那所谓的“通明之人”? 继而又想,若果真如此,梦中拔杨柳的恩公是谁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