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明玉真君突然一笑: “你才来玉清门几日,便有了情郎?当真是年轻情热啊。” 郑菀听出她话中未尽之意,煞有介事地点头道: “真君此话不对,若是欢喜,一眼便知情由。若是不欢喜,便伴上千年万年,也又有何用?戏文里册子里的千年守候、水滴石穿,不过是委曲求全。” 明玉真君一窒: “倒是伶牙俐齿。” “不过,我不信。”她手中把玩着月牙额饰,“你俩……” “亲一下,我便信。” 明玉真君戏谑道,面上带着常年位居高处的倨傲。 郑菀脸唰的红了。 她皮肤白净,薄透晶莹,这般绯红一片,倒叫李司意大起怜惜之意:“明玉,明玉,算了,算了,跟一个小修士抢什么东西?” “这左一个强人,右一个情郎,最后再搭一个真君,”明玉啧啧了两声,“我啊,这辈子是学不会了。” 她从前吃过这种女修的亏,所以郑菀越是娇滴滴,她便越看不惯。 “幸好,离微不似你这般。” 明玉感慨了一声。 这边郑菀已经走到了书远近前,胸前的凤珑越发滚烫,她似乎能感觉到玉佩的急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司意不可能为了她,当真与明玉起冲突,顺着她的意,似乎才是得到额饰的最佳办法。 她轻轻踮起脚尖,手搭上书远的肩,微不可察地做口型: “配合我。” 书远勾起嘴角: “是。” 便在此时,一剑光寒,如披霜裂月破空而来,落到地上,化成一道白色人影。宽袍大袖,猎猎风舞。 这突然而至的风一下子将郑菀与书远吹开了,连带着垫在摊位上的黑布也被撩起了大半。 郑菀下意识回头,却正对上一双凌冽幽沉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冷冷地看着她,似恨不得立时送她去见三清道祖。 糟了,崔望。 郑菀头皮发麻,下意识便送去甜甜一笑。 崔望冷着脸挪开视线。 “人剑合一!” 李司意怪叫了一声,“小师弟,你竟入了人剑合一境!” 谁知小师弟竟不理他,只专注地看着小白脸。 那小白脸垂着脑袋,身子抖得跟风中落叶似的。李司意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古怪,可很快这古怪便被周身越来越森冷的剑意给催没了。 他搓了搓肩膀,怪道今日这护体元气完全不管用,小师弟的剑境似乎又进益了。 “离微,你怎会来此?” 明玉真君喜出望外地道,“莫非是事先知道我来?当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谁知素来与她交情不错的崔望此时竟看也没看她,只对着李司意道: “师尊让我下山来寻你,速速与我回去。” “寻我?” 李司意指了指自己。 师尊不是巴不得他不在身边么?再者,一张传音符能干的事儿,何必劳烦小师弟,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是。” 崔望颔首,似这才想起明玉,问她,“你怎会来此?” “我今晨在苍栏报上见你出关,还去了轩逸阁与人争风吃醋,特来瞧个热闹,说说看,是哪位惊天地泣鬼神的仙子,让你这般清冷之人,也会与人私斗?” 崔望不置可否,只道: “不曾私斗。” 待视线落到明玉手中,忍不住蹙了蹙眉。 “此物为何?甚丑。” 明玉哈哈一笑: “离微也觉得丑?” “不过一凡物尔。” 崔望淡道。 老祖宗在识海里蹦来跳去,被噼里啪啦的风雷闪电打得哇啦哇啦叫唤: “鬼个凡物,那明明是淖月之精,淖月之精!完了完了,我家小娃娃都学会面不改色地撒谎了!” “别打了!你这破封印,每天破了封,封了破,说你是豆腐渣工程还抬举了你!再打雷,再打雷,你老祖宗就要被劈死了!” “等解完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