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笔下的美人,不仅美,还活。 郑菀看着画上美人儿那双黑黢黢的眼珠子,只觉得那双眼似也在瞧着自己。 “咦,这张……”郑菀在南墙前停了下来,“溺情道君,此画不是出自你手罢?” 溺情道君画美人都是以工笔,笔触细腻,看着他的画,便像对着美人本人,栩栩如生。 可这幅画,用的却是写意手法,一气呵成,神韵在这一笔一触里,美人的脸如隔着云端,让你隐约明白,又隐约不明白。 溺情道君看向墙面的表情透出一丝怅惘: “确实不是本君,作画之人,是本君的一位前辈,可惜他已驾鹤西去多时。” 郑菀狐疑地看着那张图上的美人,寥寥几笔,神韵已出,这神韵……她仿佛在哪儿见过。 烬婆婆突然道: “你问他,作画之人,额心可有一粒米粒大的疤。” 郑菀发觉,烬婆婆的声音在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老祖宗:你在干嘛?! 崔望:吾初入剑门,剑有七七四十九式,每一式,都劈上了千千万万遍。 老祖宗:所以? 崔望(慢条斯理):追求女子,吾亦行上千千万万遍,终有一日…… 第125章 美人殿(四) “道君那位作画的前辈,额心可有一块米粒大小的疤?” “疤?” 溺情道君愣了愣,再看向郑菀的眼神便有些奇异,“并未有。” 他道,又问: “莫非小真人与这画中美人有渊源?” 人老成精。 郑菀不过一句话,他便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虽然事情远非他所想。 “确实像我一位故人。” 烬婆婆的反常太明显了。 若郑菀此时还猜不到,便太笨了。 现下只存在两种可能,一种,画中人是婆婆熟识之人,交情另说,甚至那作画之人与她也有些纠葛,否则不至如此失态。 第二种,便是婆婆是那画中人。 可这想法一出,郑菀便下意识否了。 画中美人,气质如绵绵春水,温柔可亲。 而婆婆,却是那穷山恶水走出的冷锐钢刀,既硬且厉,两者之间,实在差得太远。 “不是?竟不是?!” 烬婆婆突然笑了,声音粗得割耳朵,“也是,万万年过去,连沧海都变作了桑田……可笑我竟又生了妄想……” 她几乎笑岔了气。 郑菀心中暗叹,自峡谷初遇,她便猜到烬婆婆有一段伤心事,此时看来,也确实伤心。 不过,她也没有对旁人创口追根究底的心思。 “故人?” 郑菀赧然地笑了笑: “对不住,当是我看错了。” 崔望看了她一眼。 “既是看错,便罢了。” 溺情道君摆摆手,知情识趣地住了嘴,临闭嘴时又强调了一句,“本君那前辈额心确实无疤,千真万确。” 郑菀能感觉到,烬婆婆在她丹田内呼出了极为绵长的一口气。 那气含着酸涩,包着惆怅,连着愤慨,叫她都忍不住眼眶发酸。 “婆婆?” 她担忧地问了一声。 烬婆婆却又重新沉入养魂木,不再理人。 郑菀这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这水晶壁上的美人图上。 一个美人不稀奇,可这数千年岁月里被记录下的所有美人被一同画在之上挂在壁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