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花,她每落一片叶,都牵丝动心,让人不能忍。” 牵丝动心,不能忍。 这句话,像无数细小却又颇具分量的石头,重重砸入郑菀的心湖。 又痒,又酸,又软,又麻。 她默了默,笑嘻嘻地: “所以,道君总忍不住偷偷将这海棠瞧上一瞧?” 崔望抿紧了嘴: “……是。” “崔望,你真可爱。” “男子不可妄言可爱。” 崔望脸一下子板了起来,像又臭又硬的石头。 郑菀才不怕他。 这人就是个纸老虎。 “道君方才不是还问我,是不是欢喜温顺的?” “唔。” 郑菀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道: “我谁都不欢喜。” “那你——” “——只欢喜你这样的。” “哦?” “恩。” 郑菀悄悄地抬头,恰见冰雪雕制的男子嘴边来不及消逝的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崔望,这藤箱可是你送来的?” 郑菀推开他,蹲下来看着圆脸修士送来的玩意儿,“里面是什么?” “是一些……小玩意儿。” 崔望看起来略略有些不自在,“不甚要紧。” “不要紧你还大半夜支使人家送来?” 郑菀找了一圈,才在藤箱侧面找个一把小锁,极其漂亮精致的一把铜芯锁,锁头上,刻了一朵小巧的蔷薇花,米粒大小。 她嘴角的笑更柔了些,半蹲在地,羽面般的裙子旖旎在地,她便这般仰着头: “崔望,你总是记得的。” 海棠花,桃花笺,梨花白,剑穗,白玉冠…… 他看似冷漠,却总在细微处,有不经意的、叫人无法不动容的温柔。 “这海棠花,是你刻的么?” 她看着崔望,眼波似粼粼的湖水,明澈又安静,和平常那个娇蛮任性、颐指气使的女子完全不同。 崔望也蹲了下去: “不是。” “哦……” 郑菀失望地耳朵都耷拉下来,“不是啊。” “也不全都不是。” 郑菀一下子便高兴起来: “你真好,崔望。” 她眼底的笑意让崔望难得晃了晃神。 郑菀手指在锁头上一放,铜芯锁似是感应到什么,立时便弹了出来。 藤箱打了开来。 “这是……” 郑菀讶然地看着藤箱内的东西。 确实如崔望所说,不十分珍贵,却让她难得动容。 十来个一字排开的木偶小人。 小人头上扎着发髻,穿着漂亮裙裳,裙裳都是千年冰蚕丝裁制,色色不一——这些小人,并未画脸,甚至从雕刻技艺上来说,也不算惊艳,看得出,这人在初始雕刻时,手法甚至算得上粗劣而笨拙,直到后面,才开始变得游刃有余起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