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笔带过了。 萧罗被殷楚这么一挤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对殷楚说道:“世子错意了。不是捐出三年的俸禄,是未来三年,萧某不领俸禄了。” 殷楚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空口画银票啊,那能解当务之急吗?当然不行。依我看,萧副相回府后,可以从夫人手上拽几个镯子下来,拿去玉风阁,找那表兄掌柜卖了,这不就行了吗?” 萧罗张了张嘴:“恐怕这几个镯子,不值得那么多钱。” 殷楚摇头:“刚才萧副相你也说了,天子乃是龙体,怎能让天子缩衣节食?太子也说了,冬至大宴,那是应该的,民心所向。皇后娘娘都要拿出首饰捐了,你怎得还心疼自己家的那些东西?” 萧罗瞪着眼睛看向殷楚,心里想着:皇后什么时候说要拿自己的首饰出来捐了?你可真是空口白牙乱攀! 皇后被殷楚这么一说,便也只好点头:“正是,本宫便是这个意思。” 萧罗一口气喘不匀,只好连连点头:“好,好,应该的。身为臣子,怎么能让陛下受苦?那便是臣子的不忠不孝!” 方才刚有几个大臣也要效仿萧罗说预提俸禄这样的话,如今被殷楚这么一挤兑,俱都改口,表示回家就去砸锅卖铁。一阵慷慨陈词,正殿里一时间好似战前誓盟,气氛浩浩然。 殷楚对眼前这一切十分满意,又顺带歌功颂德了一番:“国有贤臣,都是天子御下有方。咱们不若贴张红纸在崇德殿前,哪位捐了多少,俱都写出来,也让他们上朝的时候互相看看,谁才是为国出力的大贤臣。” 靖文帝被他话冲到了这一步,只好点头应下。 殷楚一开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管礼数如何,转身就说:“你们可别捐太多,千万让我在上面拔个头筹。那些勾栏坊里最爱贴这红字,这月哪个小生唱的场次最多,客人打赏最多,俱都写在上面清清楚楚的。我早就看了喜欢,只可惜不是唱戏的,也没人打赏,好不容易有次能占红纸最上的机会,你们可都别和我抢。” 一群臣子早就被他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如今听他又拿自己和勾栏戏子相比,更是将其视若仇雠,正眼都不想多瞧他一下。 江茗方才听着殷楚这话,还觉得他就是习惯性的掏银子,到了这里,方才觉得不对。 她不似华京中的诸臣,对殷楚各种荒唐事儿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她还凭着对一个将来会战死之人的揣测,又同是出自于财迷心窍的路数,这才看出其中那一点点的不对劲儿。 这人难道是真的在为山西灾民掏银子?他为了什么呢?还搞出这什么红纸排名,简直就是怕这些银子去了不应去的地方,而留的后手,走的明账。 这么想着,她便愈加看不懂这殷楚了。 这崔贞引起的一场论战,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收效还算不错。靖文帝思来想去,反而觉得这山西的事情解决了一半,虽过程他并不满意,但结果却是好的。他便开口嘉奖群臣,这页很快的便掀了过去。 酒菜下肚,未过多时便酒气上涌,冬至说是家宴家宴,便是皇上赐宴,那也是家宴。皇上便是这一国的大家长,难免爱看些热闹,又觉得怀寅今日确实好看,便让众人又写诗填词,玩些文雅的词令。 江茗最喜欢这一项,不是因为她擅长辞令,而是她就等着这一刻呢。心里暗自注意,要把今日写的好的、不好的,只要是称赞怀寅公主的全都悉心记下来,回去流到京城里,给太和楼造势。 而作这诗词的人,最好是翩翩公子,那便更有说服力。不然你让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夸赞,一来他说的不符合现下的流行,二来一个老头子夸人,别人会真心实意的觉得好看吗? 这么一来,江茗便将目光放在了陆湛之身上,期盼着他快点说出几句妙语,好让自己记了去。 殷楚孤零零的坐在昭南王府的坐席上,正闲着没事儿打量人,看到江茗,顺着她那灼灼的目光看去,正是陆湛之。殷楚觉得自己之前果然没想错,这小娘子,确实是惦记上陆湛之了。 另一头殷畴自认为刚才表现尚佳,频频与江茗使眼色,暗示时辰已到。他站起身来,借着酒气上头出去消散消散,从江府桌席旁走过,待到江茗身旁时,轻咳了一声,脚步不停的出了正殿。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