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说来。卫氏便让同舟带着人去江茗院子里,将所有的杂役都叫出来,一一对照。 江茗见江宛这么笃定的模样,加上方才王嬷嬷那般着急,知道两人兴许并未通过气,便在一旁坐好,闪着一双大眼睛,面带微笑的看向江宛。 江宛说了这么一阵儿,微微咳嗽两声,卫氏连忙让她好好躺下,方才转醒,又做这些劳心费神的事儿了,切莫留下病根。 江宛轻轻摇了下头,柔声说道:“母亲,这事情原本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怎会失了银票?如今母亲未生我气,反而对我如此关怀,我心中更加难过了。更何况,这事儿又牵扯到了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处心积虑陷害妹妹呢。让府外的人听了去,倒要说些咱们府里的不好。我真真不如死了算了,这事儿也能当做从未发生,任谁也不能说不是。” 卫氏听她这话说的辛酸,连忙安抚道:“你这是说了什么话?这事儿原本就不怪你,是那扒手的不是。你也不算牵扯茗儿,只是实话实说,为了找回银票罢了。昨夜你父亲已经去了茗儿那里,这事儿与她并无关系。我只盼着,你们二人不要因此事心生芥蒂,还当亲姐妹一般。” 江宛微低下头:“宛儿自然是愿意的。” 未过多时,同舟便回来了,真的带了个同江宛描述的一模一样的杂役。因着江宛仍在床上,便在隔间外面审讯,方便她也能听见。 这杂役上来没多久便招了,但只说自己是受惜隽指使,本来从宛小姐那儿抢了银票之后两人预待平分,结果还没分,惜隽昨夜就被关进柴房了。陷害茗小姐的事儿,自己一概不知,那都是惜隽一个人的错。 卫氏便又让人将惜隽带上来,惜隽便按照王嬷嬷的说法,讲了一遍。到这儿一切方好,好似一切水落石出。 江茗这时候在旁边,站起来问了句:“那银票呢?抢了的银票放到哪儿了?” 她是问到了点子上面,卫氏看向了两人:“若是你们将银票拿出来,至多就是赶出江府,你们可想清楚了。若是拿不出来,押送到官府,日后可连花这银票的命都没了。” 卫氏倒不是心软,想要放了这两人。而是刚才江宛说了一番话,让她心里微动。若是这事儿原原本本地传到了外面去,别人还止不住怎么笑话江府呢。是以并不打算真的报官,而是私下处置一番便了。 惜隽和杂役面面相觑,又一同看向了王嬷嬷。王嬷嬷在旁听着,急得直跳脚。偏生就是在这一环出了问题——银票还没要回来呢! 再问那杂役,杂役只推说银票尚在惜隽那里,自己还没见着呢。 江宛不知情,她在屋内等了片刻,也没听见两人说出银票的事儿,江宛心里实在是厌恶极了惜隽,原本好好的一箭三雕之计,怎得就因为她被人看见了,弄得满盘皆输? 她开口说道:“惜隽,未曾想,你竟然是如此心肠?如今妹妹这是替我受了罪,你还不快将银票的去向说出来,也免了吃苦。”说完,她还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们毕竟主仆一场,我也不想看你受罪。” 惜隽此刻听着那杂役将事情都推在自己身上,心里也是翻了两个跟头,凭着那点小心思想着,难不成宛小姐这是要让自己把那拿了银票的活儿也一并揽下?那是决计不行的,自己哪里有那么多银子? 她一咬牙,抬头看向王嬷嬷:“嬷嬷,昨日……” 王嬷嬷心里大呼不好,立刻站了出来,狠狠的甩了惜隽一巴掌:“嬷嬷什么嬷嬷,你犯下这等大错,险些将两位小姐都害了,谁能帮你?” 她这一巴掌实在是用极了气力,惜隽被甩的头晕眼花,半晌都说不出话。 王嬷嬷还嫌不够,只恨不得将惜隽直接打晕过去才好,又反手抽了一下,这才被江茗拦下。 江茗笑吟吟的看着王嬷嬷,话有所指的说道:“嬷嬷,银票还没拿回来呢。你此刻将她打死,谁来出银票,你吗?又不是你做的,何必来当这冤大头?当然,冤大头不是不能当,但也要看怎么当,若当的没了命,便什么都没了。” 江宛在屋内这才反应过来,莫非王嬷嬷并未来得及将银票取回来?那可怎么是好?惜隽原本就是为了活命,为了钱财,这才应下的,若是此刻活也活不成了,她岂不是要把事情一并吐出来? 她一时手脚冰凉,只觉得自己是真真害了风寒,浑身都颤栗了起来。 惜隽听了江茗那话,心里愈发笃定,江宛和王嬷嬷是串通起来,想要保下春湫,这才将自己卖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脸,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声音颤抖:“夫人……” 她的话音说到一半,便被门外传来的人声打断了。外头有管事的匆匆跑来,看见卫氏连忙说道:“夫人,宫里娘娘派人来请宛小姐进宫,人就在外面等着呢。” 卫氏连忙站起身来,向外迎去。 江宛听了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