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浮一撇嘴:“就这么几个人,你看他,还不是绰绰有余。上次在茶馆,这人竟然还装作什么功夫都不会,小姐,你可切莫被他骗了。” 江茗叹了口气,忙着胡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让你去就去。不管是帮的多余,或是不多余,这人不是咱们票号的大靠山吗?他若是没了,咱们的太和楼怎么办?” 一听这话,飞浮立刻应了,纵身出去。 飞浮一来,殷楚反而不乐意了,他趁着空袭,低声问道:“你们小姐怎么办?” 飞浮掐着嗓子,做出一副嘶哑的腔调:“少废话,快点把这几个人砍了,我还要回去给小姐烧熏笼呢!” ………… 江茗回了江府,待到夜里,从寿谦票号传来了信儿,江茗打开一看,嘴角浮现一丝嘲讽。 莫赫离见靖文帝,不跪不拜,说自己乃是北胡大君之子,两国乃兄弟之国,论起来靖文帝算是他的伯父。你见过有小辈去叔叔家,见了叔叔就跪的吗?什么?听说你们大胤过年的时候会拜长辈?我们北胡不流行,北胡男子膝下有黄金,见了大君尚不用拜,何提父母长辈? 在旁的几位朝臣目瞪口呆,觉得他说的似乎有那么些道理,但又不对,被憋的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陆湛之站了出来,说皇子方才在外城门所说,踏上大胤的国土,便要遵守大胤的规矩,如今怎得又换了种北胡说法? 莫赫离冲他一笑,说道:“拜,当然也可以。但听说大胤小辈拜了之后有压岁钱拿。伯父你是送我十万两白银呢?还是给我雍阳关以北划给我?” 靖文帝一下被气得脸色铁青。那年年给北胡送去的十万两白银乃是他心中痛处,更是为国为君的耻辱,如今再被提起,就像在他胸口捅刀子似的。 这莫赫离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可靖文帝偏生不能说什么,也不敢做什么。北胡战力强盛,否则当日也不会签那丧权的条约。他若是敢对莫赫离下手,俨然就是给北胡手上递刀子。 莫赫离还十分大方的摆了摆手:“既然伯父不舍得,那我就不拜了,以免被人说是强人所难。” 话题这才被朝臣给带了过去,靖文帝问莫赫离此次为何来华京。莫赫离回道:“听闻大胤要过年了,我尚未见过,出来开开眼界。” 靖文帝强撑着和他闲扯两句,好不容易觉得差不多了,靖文帝将莫赫离在京期间陪同的差事交给了引进司和陆湛之,洪悟因今日失态,被降了官位,副使柏志仪补上。另命客省权利配合,好好招待这位北胡皇子。 莫赫离出殿门的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靖文帝:“叔叔,听说京中可以骑马?” 靖文帝看了一旁的柏志仪一眼,柏志仪立刻会意,拱手说道:“方才皇子遇上了昭南王世子。” 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靖文帝心里便明白了。殷楚平日行事荒唐,之前有次在京中纵马,自己则为了彰显对他的宠爱,不但没罚,反而下了一道旨意,就让他在京中随便骑。大抵是这莫赫离进外城门的时候,诸臣让他下马,他却看见了殷楚。 靖文帝轻微的叹了口气,这殷楚,他是杀也不是,留也不是。 杀了,天下悠悠之口,都要说自己当日是抢了兄长的王位,如今竟然不给昭南王府留条血脉。不杀,殷楚也实在总是让他头痛,时真时假的疯,谁都不放在眼里,惹了多少麻烦,坏了多少规矩。 靖文帝倒也不算老糊涂,知道殷楚对殷畴的皇位仍有威胁,那些旧日曾经支持昭南王的臣子,谁知道他们究竟是见大势不好的墙头草,还是蛰伏起来,只等着来次重击。 所以,他才在一次次政局愁苦的时候,派人去对付殷楚。说明不能伤了他的性命,其他随意。好似只有这么一次次的看着殷楚受伤,却又继续荒唐,好似全无感触,靖文帝才能找回一丝安稳的感觉。 到了后来,这竟然慢慢的成了一种病态。 靖文帝看向莫赫离,缓声说道:“京中纵马,即便是太子也不能够,此事我不能允你。” “那为何他可以?”莫赫离问道。 靖文帝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又琰自然有他的不同之处。”说完摆了摆手,便让莫赫离退下了。 莫赫离也不多做纠缠,跟着陆湛之等人前去客省,于他分配住处。 他们方一离去,朝廷上就乱了,方才那些半句声不吭的朝臣们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朝上总的分为两派,萧罗为主的主和派,和江衡为首的主战派。 萧罗认为如今大胤方经过十年前的那场大乱,元气尚未恢复,不应主动撩拨北胡。不若再过几年,待准备好了,且北胡主动惹事儿,如此这般,于名于胜负皆有好处。 江衡则大不以为然。当日他驻守边关,北胡虽是强势,但大胤也并非撑不住。北胡战力虽强,但却不如大胤国事丰厚,双方僵持下去,大胤必然要胜过北胡。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