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那便应当知道,纯粹的财富对抗滔天权势,几近以卵击石。因着有句古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普天之下的钱银,若是皇上想要,便也都是他的。” 江茗沉默片刻,殷楚所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可若靖文帝想硬来,她也早有准备。靖文帝不但找不到自己,甚至最多也只能抢到自己一半的财富。 皇权如此,她也不是傻子。 可这说归说,她自然是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毕竟吃亏的只有自己,所以她这才一直避免卷进朝局的漩涡当中。 殷楚见屋内不说话,便继续说道:“公子既然想要下场豪赌,那这大胤当中便没有比殷某更合适的了。这点,想必公子心中也十分清楚。”他声音低沉却不失清朗,一如此人。 殷楚这是在逼名公子。 赌,则财富在手,之后无论朝堂如何,你只管当你的富商。 不赌,后事不知,前路未卜,身家性命都悬于一线之间。 此刻不是你选择输赢,而是只能选择赌或者不赌。 江茗自然明白,殷楚这是反客为主,将了自己一军。但她原本也不甚在意这个,第三个要求只是试探罢了。 她开口问道:“世子可是看不上家姐?” 殷楚正色说道:“不瞒公子,殷某并未看清容貌。” “哦?”名公子说道:“家姐,你去让他瞧瞧,你是何等的美人儿。” 季四九按着江茗的手,趁机掐了下她的大腿。江茗反手按住季四九,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真的出去。 殷楚在外回道:“公子多虑了。殷某并非挑剔容貌,而是府中已有世子妃。” “男人三妻四妾最为正常,你若要一路走下去,难免会有各方势力将女儿送入你府中。”名公子说道。 殷楚沉息片刻,回道:“殷楚及冠多年,未曾婚娶,一来怕牵连无辜之人,二来是未有合心的。如今的夫人诸般都好,殷楚敬她爱她,定然要为她这一生负责。至于其他女子,殷楚无法对她们负责,更是对她们无情,岂非耽误她们?更何况后宅看不见的地方多些,殷楚并不想让夫人因着自己,受半分委屈。” “她应当体谅你。”名公子说道:“男人若要成就一番事业,定然有许多事情是左右两难的。只能选其一。她若真的对你有情,自然会懂你。” 殷楚:“懂是一则,但难免伤心。男子成就事业,若要让心爱之人因此委屈难过,是他不周。夫妻之间本是一体,伤她便是伤己。” “日后世子是天下的皇上。” “但我此生,也只是她一个人的又琰。” 江茗听了这话,鼻子微微一酸,她生怕自己声音里带了哭腔,连忙冲季四九摆了摆手,低声说道:“给我端杯水。” 江茗慢吞吞的喝下这杯水,整理了片刻自己的情绪,这才说道:“世子先回吧,外面想必还有将士在等你。之后的事情,待我寻思妥当,自会托信与你。” 季四九这才走了出去,要带殷楚出山。 殷楚知道,名公子这是将赌注放在了自己身上。他冲着小木屋行了大礼,说道:“殷楚在此谢过公子。公子可需要殷楚留下文书字据?” “不必。”小木屋里传来了闷闷的一声。“我信得过你。” 若是我都不信你了,天下还有谁能信你呢?你将一颗心剜出来与我看,真真切切。 季四九将殷楚送了出去,临走时又送了殷楚一瓶药丸,说服用有止血去痛之用。她知道江茗虽然没说,但一定也是希望殷楚平安的。自己也算长辈,没什么东西拿的出手,便给他自己做的伤药。 殷楚要走,季四九想了想,伸手拍了下殷楚的肩膀,冲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殷楚觉得纳闷,这名姑娘怎么一副要把什么托付给自己的模样?但想了想,她可不就是将名家的财富和人命托付给自己了,便也朝季四九行了礼,转身出了秀山。 季四九这边又拎了些“贡品”,回了小木屋。 她一进屋,就被江茗抓了个正着。江茗紧握着她的胳膊摇晃:“我的眼睛到底能不能好了!你快点给我治好!我不能还没睡过他就瞎了!” 季四九被她摇的晕头转向,连连说道:“好好好,一定好,你脑袋上的肿消了,保证就能好!” “真的?”江茗问道。 方才那个坐在床上和殷楚有来有往针锋相对的名公子,俨然已经不见了。 “真的!”季四九确定。 得到肯定的答复,江茗就又回到床上,盘着腿撑着下巴,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这粮要怎么借,能怎么借,才能不露痕迹,显得水到渠成。一来不能伤及殷楚的名声,二来要保住自己的家财,三来最好还能给殷楚造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