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的起因。 殷楚倒是觉得萧罗这次难能和自己达成一致,北胡虎视眈眈在侧,这一仗终是避无可避。等着他们拿着大胤的银子休养生息准备妥当打过来,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萧罗将话说给了靖文帝,可靖文帝却无甚表示,萧罗不敢将话传出去,因着这事儿是自己发现的。皇上不开口,外面却已经传得腥风血雨,那便是自己的不是。 可殷楚却不管他,暗地里叫了人去华京城到处传播。他谁不知道萧罗是如何将祸水北引的,但编起故事来总有一套。便说宫内有混进的北胡后人,得了北胡的命令,一把火要烧光整个皇城。 短短时日之内,这说法便在人人传递的口中,细节俱都被添加妥善,说的绘声绘色,以假乱真。 殷楚和江茗两人今日便是要去晋江书社的宴席,听听其中的人是怎么说的。听闻这晋江书社定期在如意居举行的宴席,不分青袍白衣,但凡有学识之人皆可参加,讨论的也都是些国之大事,天下之事。 这原本就是学子们喜欢讨论的事儿,大胤对文人客气,太/祖又喜从民间自断,哪怕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也有祖训不能擅加干涉。但他们还是收敛些的,总不至于妄断到皇帝身上。 两人一到如意居,殷楚便找了小院,离着那聚宴的地方仅有一墙之隔,听得清楚。花草掩映当中也能略微看见一二。他和江茗自然不会轻易露面,一来是他这名声可和读书人不沾边,二来是自己毕竟是皇亲国戚,到时候反而会让人局促。 两人这边坐下,伙计便上了茶和小点,又将今日新煮的秋水米酒送了上来,热腾腾的,握在手里便觉的秋意已除。 隔着墙,那边有个青袍男子说道:“如今形势已经洞若观火,那北胡便是看着咱们大胤好欺负,想踩上来,先试试轻重。若是无妨,那便要踩得更深。” 他身边的灰衣男子看着穿的有些破旧,但浑身都是读书人的感觉,肩膀挺得笔直,回道:“陈兄所言极是,可近些年天灾**不断,闽州方才大捷,但粮草消耗也多,不知若是攻打北胡,何处出粮?我大胤国气,何日才能再昌盛?百姓民生,又有何人能担起?若有人趁机内乱,当如何平定?边疆士卒,又莫非父母之子女也?” 这五连问问的恰在地方,口口声声喊打喊杀的人不在少数,但真正为国思忧的才是真正少数。 如同大胤多年前,不是不打,而是不敢打不能打。打了,种种问题。可不打,也是问题。骑虎难下,只求挨过一日便是一日。 “说的好!”有人在旁说道。江茗抬眼看去,这岂不就是陈青歌?他如今倒是神采奕奕了起来,一扫当日初见时的颓气。大抵不是因着生活有了保障,而是一副锦绣文章,一肚子为国之心有了倾泻。 陈青歌缓缓说道:“常远兄自然有高见,吾等洗耳恭听。” 原来那灰衣男子字常远,被陈青歌这般撺掇,便开口道:“商贾巨富,家中皆有藏财,此刻便应拿出来捐给朝廷。” 江茗在旁听了,扁着嘴摇了摇头:“这个我看不行。” 陈青歌回道:“商贾手下亦有家人,他们难道不是百姓?哪有抢百姓钱财的道理?” “那便肃清朝政,以为民。” “何为肃清朝政?” “历朝历代贪官污吏不在少数,我大胤开国之初,有贪赃百两白银者,太/祖皇帝即命斩之,祖制可见严苛。而当今朝廷,莫说高官,就连我那家乡的县官也能贪得。他们于国无利,便将这些硕鼠从上层层剥离,可充国库。” 丰弗在旁听了,转头看向陈青歌,她自然有自己想要说的,但祖父身居高位,论到官道上,她便不好多说什么。但她自然也是想听陈青歌的见解。 陈青歌轻轻摇了摇头:“国事艰难至此,倘若此时兴起大狱,天下便立刻乱了,也不用再去想什么抵御北胡了。” 常远问道:“那落苍院主可有什么见解?莫不是只会书写丧志之物,也一同将自己的志气磨灭了吧?” 陈青歌并未因他口出恶言恼火,而是沉静说道:“天下文人文臣,何为文?文以载道,文以咏志,武能□□定天下,文何其不能?” 常远冷笑一声:“莫不是落苍院主要走到街头巷尾,一一让人捐银子给朝廷,劝那些贪官污吏苦海无边,早日回头是岸吧?” 丰弗终是听不下去,开口说道:“辩则辩,总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