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的时候不知掉去哪儿了。” 江茗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但也有些说上来的滋味。“就是根布条,没了就没了,我这一身布子呢,能撕几百根。” 想到自己随手的举动,他都珍重的放在心上,随手的东西,他也都好好收着用着。平日里一根小小的灰色布条,不知道被他洗过多少次。有种既辛酸又感动的感觉涌了上来。 以前总是奇怪被人捧在手心是怎样的感觉,如今可不就是被殷楚捧在了手心里。 很多地方,不需要声势浩大波澜壮阔为你生为你死,只需要你记挂着,时时将我捎在心上,那便足够了。 路上江茗自己骑了一匹马,她想了想,突然说道:“前廊镇和雍阳关离的这般近,莫赫离若是再来,雍阳关怕是有难。” 她仍是担忧雍阳关,便有心提起这事儿。 殷楚点了点头:“正是。大胤的边防被北胡说破就破。之前也是,一路冲到了华京城下,边关将士竟然还毫不知情。” “他们那处,怕是有大胤详细的地图,比大胤自己的还详细。哪处山谷能走,哪处——”江茗突然停下话音,转头问殷楚:“可有河道是这时候干涸的?春夏是汛期,秋冬反之。否则北胡为何要挑这即将冬日到来的时节进犯?骑兵并不擅长雪天进攻的。” 被她这么一提,殷楚也是想到了:“秦凤道有处至河,发源于龙泰山上,汛期时常常漫出河道,可秋冬水流便会减缓,甚至断流。” 两人互看一眼,心里都有了数——秦凤道,还是萧罗的秦凤道。 殷楚沉默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但犹豫再三却没有开口。 见他这样情形,江茗说道:“你是不是在想,要不然就逼着萧罗反了,让他把东西从华京城里运出去,再趁机把秦凤道收回?” 殷楚点了点头:“只是现今皇上相信萧罗,我大胤武将甚少,无人从功勋上能顶住秦凤道,否则怎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小动作?” 朝中许多官员,在靖文帝的心中都比不过萧罗的可信,更无需提这备受猜忌的殷楚了。 护国用兵之事,闹到最后又回到了朝廷那一亩三分地,实在是让人有些有气无力。 “或者”,江茗看了殷楚一眼,认真说道:“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 殷楚带着兵卒终于回到了雍阳关,战信传的比他们走的要快,早有传令官回到了雍阳关报出大捷,雍阳关城门外便围了严严实实的一群城中大小官吏、商贾等等,俱都要趁着这时候讨好殷楚,说两句动听的好话。 之前那些送女儿的,也都将自家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一个赛一个的柔媚,莺声燕语的站在一旁,等着这位昭南王世子回来。 雍阳关虽是军事重镇,但毕竟还在延庆道上,若是能嫁去华京城,进了世子府,那可是天大的荣耀,更不要提这位世子现今军功连连,人又长的引人心动了。 殷楚前脚刚进城,那雍阳关的城守便先应了上来,身旁跟着自己方才及笄的女儿,冲殷楚一拜,说道:“世子殿下,恭贺大捷!世子又立战功,实乃我大胤战神!” 江茗轻轻“啧”了一声,这城守夸起人来真是要吹上天了。 那城守便又在一旁说道:“秋儿,还不快来恭贺世子!”他转头冲殷楚笑道:“世子,这是小女秋儿,仰慕世子许久,非要让我带她来见识见识,还请世子殿下赎罪。” 一见城守竟然想吃独食,边上一群人瞬间围了上来。平日里想让世子见见自家女儿都难,如今好不容易抓住这机会,纷纷拿出了榜下捉婿的能耐来。 “世子殿下!这是小女,她也仰慕世子已久,世子实乃当时英雄!” “世子殿下!” 人群围成两排,还有人挡在江茗和殷楚之中,卖力的介绍着。 殷楚身后的副将试图给他们使着眼色,告诉他们世子妃便在此处,可人正在激动之时,哪里有心思揣度他是什么意思。 殷楚的马被人挤的打了个响鼻,十分不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