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梁挽与徐程嶙齐齐挡在门前,直接驳回了他的要求。 “陆先生,请配合我们的治疗,至少在这第一个疗程三个月内安心静养。”徐程嶙拒绝的态度很明朗,他下午才给陆衍做了初步诊断,对方目前的状态非常不稳定,必须要彻底杜绝外界刺激,才能做下一步的心理辅导。 “你待着吧,我打车,到了给你报平安。”梁挽直接披上外套朝外走。 陆衍不着痕迹拉住她的手,他没吱声,但是脸上写满了【老子现在巨他妈难受】的憋屈感,坦白讲,有些幼稚,让梁挽想到了自己初中时去邻居家做客死死拖着她舍不得她离开的小男孩。 还蛮可爱的。 她忍着笑,一根根去掰开他的手指,徐程嶙看得辣眼睛,直接站到外头去了。 “好啦,明天排练完我还会过来,每天都可以见面的。”梁挽头一回正儿八经地哄男朋友,还挺有模有样,半晌又板起脸来:“你好好休息,心理已经这么变态了,身体一定要保证健康呀!” 陆衍:“……” 他是真的拿女朋友没什么办法。 . 梁挽跟在徐程嶙后边下了楼,大门外两人站着聊了会,主要还是针对陆少爷的病情。 徐博士在面对善解人意的小姑娘时,表现得相当有耐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将现在用药的副作用,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后遗症包括整个治疗方案简单概括了一遍。 “国内的周医生已经把他的病历资料电邮给我,我接下来一周会尝试给他做深度催眠,反复回忆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但只要熬过去,配上药物辅佐,相信能稳固下来。” 梁挽认真听着,犹豫半刻,问道:“所以说……是可以治好的吧?” 徐程嶙没能对着这样一张小心翼翼的脸撒谎,叹息道:“did是治不好的,这种游离性身份认知障碍主要还是年少时期受到的精神创伤太大,除非时光倒转,回去过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梁挽垂下眼睫,有些失望。 徐程嶙翻开手机,帮忙叫了辆uber,等车的间隙又道:“当然,若是病人实在太痛苦,还有最极端的办法,可以手术介入,就是传说中的记忆消除大法,切除一部分的大脑组织,但是后果比较可怕,他的思维能力会永久迟钝,同时会失去很多回忆……” 包括你。 最后三个字他没忍心说出口。 夜风阵阵,吹得一旁杉木叶沙沙而动,银色月光下,梁挽的脸变得惨白,温度从眼里渐渐褪去,她没有再说什么,鞠了个躬,转身朝等在前边街区路口的车走去。 陆衍一直在楼上望着她,路灯映着少女的身影,落寞又纤弱。 他不知道徐程嶙同她说了什么,可在这一刻,他无疑是懊恼又自责的。 他曾在大雨倾盆的夜里说要给她一个依靠,可如今竟然连送她回家都做不到。 他的小姑娘才刚过21岁,没有父母疼爱,也没有好朋友陪在身边。 她一个人在纽约练习芭蕾,忍受着团员们的排挤,指导老师的苛待,从未抱怨,撑不住了就偷偷躲起来哭。 她就像一条坚韧的柳条,肩上的重担压得越厉害,就越柔软。 他看她孤单影只地跳上车,烦躁地想用尼古丁来纾解。 可这里哪来的烟? 陆衍立在阳台上,吹了整晚的风。天色蒙蒙亮时,他收到了荆念发来的微信图片。 是戈婉茹的诊断报告书。 他粗粗扫了一遍,眉头不自觉皱起。 他毫不怀疑,如果这份报告落到梁挽手里,她会是如何辗转反侧百般煎熬,兴许冲动起来就放掉abt首演的机会回国看望那个冷血的女人了。 昨天下午她无助彷徨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陆衍手指滑了下,挪到删除界面上,犹豫半秒,按了确定。 算了,未来若是要怪,就怪他吧。 若是要恨,也没有关系。 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