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一个消息。陛下如今不常召娘娘,不仅是因为当日之事,更是因为,陛下的身子……不大行了。” 贵妃一愣,回想起早几个月前她被召入宣室殿的情形来,心下已经是信了这消息。 “老奴送折子到宣室殿时亲眼所见,潘成瞒得紧,太医院那边口风也紧。”孟添益笑笑,“娘娘是个明白人,如今陛下对太子甚是不满,将宣室殿里原本纵着太子安插的人手全剔干净了,也没有再赐大权的心思。若是此刻添上一把火,必有奇效。” 贵妃冷笑了声:“督公卖主的本事倒是不小,再怎么说,司礼监掌印十一年,督公爬上这个位置七年,向太子投诚也六年了。如今说弃就弃,倒是干脆利落。” “说句不中听的,有奶就是娘。”孟添益笑笑,尖细的声音刮得人耳膜疼,“太子闲着四月有余,吏部如今被御史台盯着肃清风纪,半点闲钱拿不出来。而户部,自从把太子插进去的蛀虫清掉,剩下的多是娘娘和侯爷的人,更不用说新侍郎来后,明面上减轻了赋税,可实际上户部的亏空却渐渐填满了,日后必当富余。老奴又无子女,别的都看不上,独独想赚些银子。日后新皇登位,也好回乡颐养天年。” “督公觉得本宫会信么?”贵妃目光落在一侧的腊梅上,花蕊泛着一丝鲜艳的鹅黄,她垂眼看了眼身上的素净衣衫,两相对比,心里闪过一丝厌恶。 “敢来投靠娘娘,自然要带点诚意的。方才那点不够的话,老奴再送娘娘一个消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贵妃没出声,似在辨他话中真假,他接道:“去岁朝宴,二公子的事,娘娘就算心里其实不想讨个公道,但想必还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所为的吧。” 贵妃看向他,眼神里淬了寒凉,冰渣子瘆得慌。 “太子所为。”孟添益看了眼远处的含元殿,轻轻叹了声,“当时出来顶罪的那位宫女,想必娘娘还有印象,毕竟陛下直接让人杖毙在娘娘宫门前了。” 贵妃神色果然变了几变。 他接道:“这宫女还有个妹妹,当时作为顶罪的条件被放出宫了,老奴方才着人将她送进娘娘宫里了。娘娘审问过后,吩咐老奴一声,老奴自然会为娘娘处理干净。” “督公就没参与么?”贵妃嘴角勾起一抹笑。 孟添益好一会没出声,她却不再想知道答案了,笑道:“这份大礼,本宫收下了。七殿下就是年纪还小,否则本宫也不会如此孤立无援,更不会沦落到需要督公相助的地步。” 孟添益赔笑称是。 贵妃又望了这满园梅树一眼,忽地想起来一事,带了求证的意思:“当日围猎之时,宋宜那丫头的事……是你做的吧?司礼监和东宫的关系,看来果然不仅仅是归附那么简单啊。” 孟添益没追究她是怎么知道的,老实答道:“娘娘聪慧,确实是老奴所为。当日事情若成,定阳王那会手里还握着虎符,怕是早就不将太子掀下台不罢休了。只可惜太子是个拿不上台面的,关键时刻半途而废,不然这一天,早就该到了。” 贵妃冷笑了声:“督公好手段。” “谢娘娘夸奖。娘娘其实也不必为二公子的事情难过,若是那夜没出事,定阳王大功还朝,又哪能饶得了他和侯府呢?定阳王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若非这罪不至死的人莫名其妙丢了性命,靖安侯府当日怕还有一番波折呢,说起来倒是桩好事了。”孟添益笑了笑,“娘娘实在不必为了母家人伤心,七殿下才是娘娘最终的倚靠。陛下当年也在微时,当日的太后能想到后来的无上荣耀么?” 贵妃点了点头,并不避讳。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孟添益这人背后的心思是什么,她不在乎,她现在手下缺人,只要能为她所用,日后卸磨杀驴也不迟。 “娘娘只需将户部好好捏在手中,别忘了老奴要的东西就行。剩下的事,老奴自会替娘娘料理干净。”孟添益冷笑一声,“老奴还会尽快为娘娘送上一份大礼。” 贵妃笑笑:“那本宫可就拭目以待了。” 孟添益恭谨行了个大礼,她又道:“说起来,户部新来的那个侍郎倒是个好事之徒,搅得整个户部鸡犬不宁。督公既然有诚意,不妨帮本宫料理了。” 孟添益失笑:“娘娘说沈度?他如今可是定阳王府的姑爷,不太好收拾。” “督公诚意不够。”贵妃拂袖,往出口方向走去。 孟添益在身后道:“娘娘会错意了。” “怎么?”贵妃顿住脚。 “这位侍郎大人,当日曾参过太子一本,后来又抢了太子的女人,胆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