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头去。 这个时候说这话,且还不愿多谈,必然是随意找的借口,又怎么可能叫人相信,反倒让人觉得是拉不下面子,才开了这么大的海口。 更何况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又尤其是寻常人家能耗得起? 双儿站在一旁忍不住眼露嘲讽,倒是会打肿脸充胖子,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不要脸皮。 锦瑟走到一半,忽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纪姝,笑吟吟提醒道:“对了,你刚头说的《春日三富论》其实是两个人写的,还有一个是渊九先生,不信你回去再通读两遍,自然就能分出不同。” 纪姝闻言顿住,完全没有想到锦瑟会知道春日三富论,也没有想到她竟然知晓渊九先生,可渊九先生可是策论大家,从来不入风雅之门,是一个极为严苛之人,她竟还无知到将二者混为一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葛画禀微微一怔,看着锦瑟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自家小姐饱读诗书又怎么可能说错,双儿不由顺着二人刚头的话嘀咕了一句,“锦瑟姑娘未免也太信口胡说了,她若是不懂,没有人说她无知浅薄,怎得还胡说八道起来?” 纪姝自然是相信自家西席的,那春日三富论是何人所作,她还不知道吗? 纪姝微微一笑,似替锦瑟尴尬,“葛兄长,今日之事万不可说出去,毕竟姑娘家面皮薄,若是叫人知晓,她面上也过不去……”她说话间很为锦瑟着想,话间皆是替她遮掩。 葛画禀默了一瞬,似忍不住开口替锦瑟解释,“好像确是两位先生合写的,这事极为隐晦,我往日曾听祖父说过,不过过去了许久,我自己也有些记不清,现下想起,隐约记得确是渊九先生……” 葛画禀说完,看着纪姝面上有些尴尬。 既是葛老所言,那自是不可能有错。 空气中微微一静,纪姝一顿,面色凝住,想起刚头侃侃而谈,又说自己有多喜欢春日三富论,可她竟然连这论是二人合写都未能看出来,一时面上隐隐发烫,颇为下不来台。 锦瑟慢悠悠下了楼,缓步走进大堂,这处可比上头热闹许多,戏台前头摆着方桌凳子,桌案上摆着茶点,一眼望去,座无虚席。 锦瑟面皮打扮皆是出挑,这般明晃晃的进了大堂,比这雪梨园的头牌柳叶眉儿还有招人眼。 包间里头的视线可是最好的,少不得几个纨绔浪荡子结伴而来耍玩意。 这些个公子哥儿多半不是来看戏的,乃是挑人的。 哪个角儿新鲜便捧哪个,腻了便换,青楼酒馆十八巷,戏园茶苑轮轴转,那玩的花样又多又丰富,数都数不来。 陶家的公子陶铈,惯来是个纨绔,手上还搂着一个,又一眼看中了锦瑟,伸手一指,“那个是你们园里新来的?” 靠在他怀里的水娘抬眼瞧去,忙摇了摇头,“这姑娘眼生得很,可不是咱们园子里的,大抵是外头进来听戏的罢。” “听戏的?”陶铈闻言面上露出一抹笑来。 说话间,锦瑟已经寻了一个偏僻位置坐下听戏,来这处看戏,坐在大堂里的都是寻常,往包间里去的才是显贵,这般连个位儿都没的,一瞧就是熬苦日子的小姑娘,又打扮的这般花枝招展,还不是想找个高枝攀? 陶铈一双桃花眼从头到脚扫了扫锦瑟,越瞧越满意,冲后头的小厮吊儿郎当吩咐,“去将那姑娘请来,就说这一处好吃好喝招待她,她想看什么戏,小爷我啊都请她看。” 小厮连忙应声去请。 那怀里的自然不依了,伸手推了推他,嗔道:“陶公子挑中了别的小娘子,就不要奴家了~” 席中几个公子哥儿调笑,“陶公子没有良心,水娘何不来我们这处,我们必然比陶公子有良心,绝对不会见一个爱一个……” 陶铈抓过桌案上的瓜子往他们脸上一扔,笑骂,“得了啊你们这些赖货,少惦记小爷的人,仔细你们身上的皮!” 一时席间笑骂不休,觥筹交错,倒比外头的戏还要热闹。 这边玩笑着,陶铈可还注意着外头,这些时日没新鲜的玩意儿着实无趣,今日难道见着一个可心的,少不得着紧些。 却不想小厮到了那小娘子面前,没说几句就颤巍巍颠了回来。 陶铈忙将小厮招到前头,“说说看,小娘子怎得不来?” 小厮支支吾吾,有些不敢说。 这倒惹得周围人急了,“别支支吾吾呀,那小娘子与你说什么了?!” 陶铈也轻啧了一声,张口训斥,“还不快说!” “那姑娘,那姑娘说……猫狗鼠辈,也配同她看戏……”小厮说着声音越来越轻,面色有些发白。 陶铈面色当即沉了下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