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舸连忙伸手环过女子,见李氏如泼妇一般越发没了体面,猛然推了她一把,“你这个疯婆子,还不快滚回家中去,在这里发什么疯!” 李氏被猝不及防一推,猛然仰摔到了地上,见还是自己的相公动的手,忍不住嚎啕大哭,“李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为了一个花娘这样对待我,我才是发妻,你这个负心汉!”那歇斯底里的嘶哑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愤怒,听得人心头戚戚。 李舸闻言一怔,似想起了往日浓情蜜意之时。 怀里的柔弱小白花挨了一巴掌,哭得梨花带雨,仰头看向他,话里悲戚,“李郎,你还是回去罢,妾身不想看到你这般为难,妾身身如草贱,沦落至此都是命数,强求不得,只愿来世身家清白,好陪伴你左右,替你弹琴磨墨。” 段数可一眼就能看出高低,这女子深谙男人吃哪套,李氏怎是她的对手? 李舸顿时被哭迷了眼,连声哄道:“不许你这样说,我若是在意你的过往,又怎会跟你在一起,你不必理她,就是一个泼妇,哪里比得上你。” 二人两两相望,郎情妾意,好似被拆散的鸳鸯。 李氏恨的红了眼,当即冲向那女子,“贱人,我要杀了你!” 李舸见她披头散发如个疯子一般冲来,心中厌恶至极,抬手就给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场子一下子冷了下来,连李氏的哭声都哽在喉头。 李舸瞪着眼,大怒道:“我早就受过了你这女人,你今日闹得这般地步,我李家容不得你这般善妒的妇人,回去我就休了你!” 李氏被这一巴掌打得心寒至极,“……你要休我?” “是你不知好歹,休书我写定了,你回去好好准备怎么做没人要的下堂妇罢!”李舸满面的绝情冷血,揽过怀里的女子便要离开。 锦瑟缓步上前,看向一旁崩溃的李氏,“想要他待在你身边还不简单? 李氏顿住,鬼迷心窍般问道:“姑娘有办法?” 锦瑟眉眼一弯,模样天真无邪,话间却如同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砍断他的双腿,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离开你……” 李氏慌忙抬眼看向她,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吓得面色发白,连忙拼命摆手,“不不行,姑娘……这使不得!” “使不得?”锦瑟面上的笑瞬间消失,看向她的眼神阴森可怕,“我帮了你这么久,你却跟我说使不得?” 李氏这才发现自己招来的不是侠女,而是个活阎王,分明就是来催命的! 她心中一阵阵发寒,当即跪地求饶,“姑娘,我求求你了,他不是故意的!” 李舸闻言看来,见是个面皮美如画的小姑娘,一时心中气急,今日一而再再而三被落了面子,心中恼怒至极,当即夺过护院手中的刀,“家门不幸,娶了你这么个善妒的女人,爷今日就打死,省得往后丢了丑去!” 李舸面上狰狞,还没跑过几步,便脚下一拐,突然往地上扑去,膝盖正磕在手上刀口上。 “啊!”一声惨叫响彻小苑,诡异一静过后,老鸨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那小白花尖叫不休,吓得转头就跑! 李舸疼得生不如死,腿上还卡着刀,隐约可见肉骨分离。 周围的护院,吓得慌忙往后退,日头照下来都觉不寒而栗。 锦瑟的眼眸的血色一闪而过,恢复了极干净的黑色,如古玉一般纯粹,没有一丝杂质。 她静静站着,面上却缓缓笑起,安静美好到诡异,无端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夫君!”李氏面色瞬间惨白,慌忙扑上去又哭又喊。 锦瑟看着她,笑眼盈盈,“哭什么,这样他不就能永远留在你身边了吗?” 李氏闻言惊恐万状,看着她吓得直哆嗦。 “怎么回事,这般吵闹,耽误了我们爷听曲儿,你们担待得起吗?”一个小厮才从廊下走出,见了这场面,嘴里的话顿时堵住了喉。 陶铈搂着花娘从后头过来,打头见了锦瑟不由顿住,“你怎么在这儿?” 这陶铈是个风流成性的,虽说约了在戏楼子里等,可到底闲不住,只留了小厮在那里看着,而自己去芙蓉坊风流快活,两边都不耽误。 锦瑟看到了新鲜的玩意儿,“你不是说了吗,情之一字最是有趣,我便来找你谈情说爱。”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