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年了都没有醒,说穿了他们也不过就是守着活着的尸身,或许永远都没有醒来的一天。 天界也已经换了主人,如今的一切全都是从君主那处白白得去的,叫人如何甘心?! 匹相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了一句,“君主一定会醒的,不会让那些小人得意太久。” 可话是这样说,心中却没有底,一千年两千年可以这样安慰自己,可四万年呢……终究是一场奢求,沈仙帝已成过去…… 二人一道将所有的防御再加深一遍,这里是天涯海角,寻常人找不着,不代表不会有人来。 处理好一切,二人沉默着一道往外头走去,地面突然开始晃动,天际有仙鸟带着清越的啼叫,成排而来,天尽头的仙乐悠悠传来。 殿中玉石微微颤动,发出了细微的声响,片刻后,一道裂痕从上而下慢慢裂开,忽而一声巨响,猛然炸碎开来,匹相、匹献被直接甩飞出去,摔到在地,待反应过去,惊而抬头看去。 石玉碎落满地,透过雕花窗扉照进来的阳光,折射出温润清和的光芒,一人长身玉立,静立殿中,比玉石光芒还要耀眼。 匹相红了眼眶,匹献难掩心头大喜,亦如凡间之时,惊哭大呼,“公子!” 第69章 夜幕降下,天际透着深色,漫天星斗闪耀,偶有流星划过,坠入层层叠叠的云中,不时滑落一颗,转眼间不见踪影。 白玉阶铺陈而去,偌大的殿虚虚浮在云层之上,天涯海角最是隐蔽,便是就在眼前,也是轻易找寻不到的地方。 一人站玉阶旁,看着满天星斗,他发束玉冠,乌发一丝不苟,身姿修长如玉,一身清简衣衫穿在身上别有一番风姿惑人,眉眼清隽蕴藉风流,静静站着气度惹人心折,若清玉坠水珠,干净剔透。 匹相缓步而来,四万年的时间,他早已不同往日而语,乃是高高在上的上阶仙者,可在沈甫亭面前,还是怀着满心谨慎和敬意,“君主,那个无耻之徒趁您还没有苏醒,偷了您的位置,这期间收拢了不少人心,重新夺回恐怕还要些许时日。 再加之那妖尊寂斐更是居心叵测,这些年来屡次寻您,好在您沉睡以来,气息收敛,才没有让那妖尊诡计得逞,妖界如今来势汹汹,已有与仙界齐头并进的架势。”匹相满心担忧,现下的处境实在艰难至极。 神仙修炼,争在朝夕,君主四万年的沉睡,止步不前的修为,这么多的时间的错过,难免有失往日的好时机,甚至有可能早早落后于那些拼命追赶其后的人。 更何况自家君主现下是仙妖二界上位之人皆想除之而后快的人,处境何其危险,可能都没有喘息的机会,便要到处躲避逃命,更别提如何夺会原来的位子…… 这对往日天界第一的自家君主来说,是何其残忍的事,以他的骄傲就怎么可能受得了? 匹相看向眼前的沈甫亭,四万年的光景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他一如往日那般意气风发,这么长的时间,在他这里显然是白驹过隙一瞬间而已,却没有想到一觉醒来,却是世间已过千万重,此事便是与谁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匹相感慨万千,即便通晓现下局势,也难免失了信心,不知该如何做,“君主……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沈甫亭手放在玉栏上,闻言没有一丝异样,显然不是在想匹相说的这些。 他眼中神情静默,垂眼看向掌心,那条黑色纹路整整拖了四万年没有消失,依旧显在他手上,黑色的线顶到指尖,再无退路,与他显然是要生生不离,世世不弃…… 这是个棘手的大麻烦,与这个麻烦相比,现下的处境简直轻飘的可以忽略不计。 他自来不喜欢麻烦,却没有想到一切都在脱离他的计划,弄到现下越发难以收拾。 而这一切的麻烦,都是缘起于一个人,而这人还骗他,玩弄他股掌之上!!! 沈甫亭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一觉四万年,他的怒火没有半点消褪,反而越发强烈,好在他不是清醒了四万年,若是清醒,只怕会一日比一日愤怒,那个玩意儿恐怕连哭都没机会哭。 他放在玉阶之上的手慢慢握紧,耐心尽失,眼中尽是暴戾之意。 仙乐整整奏了三日光景,千鸟在这天涯海角徘徊不去,九重天上自然是能察觉,当即便寻到了这一处,却没想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极寒之地的破碎玉石,残留着那消失了四万年的气息。 一时天界打乱,上位之人心生恐慌,而下位之人亦是害怕往日君主的惩戒。 这日风平浪静,上头偶有鸟语声伴随着鬼哭狼嚎幽幽传来。 锦瑟一改往日的长眠,早早爬了起来,勤劳的将自家的坟头重新修补了一遍。 她家坟头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看最气派的,在乱葬岗这种鬼地方,也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景点。 住的地方难免要讲究些的,她每一年都会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