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相、匹献眼光鼻,鼻观口,立在一旁当木桩子,殿中静的仿佛没有人一般。 静默了许久,沈甫亭才重新拿起折子继续批阅,“下去罢。”那平静的模样仿佛没有听见这话,可显然是气着了,短短几行的折子许久都没看完。 匹相正想要开口劝一劝,“君主,娘娘她……” “不准提她!”沈甫亭猛的将折子摔到了书案上,打倒了前头笔架,“咣当”一声掉了一地,笔上的墨迹甩了一地。 众人吓的眼皮一抖,不敢停留片刻,连忙俯身,悄无声息快速退了出去。 花嬷嬷从外头回来,看着她欲言又止。 锦瑟瞧着便知晓她去了何处,恐怕刚头说的话已经传到了沈甫亭的耳朵里。 锦瑟唇角微微上扬,心情越发爽利,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气死他! 她垂眼笑盈盈绣着帕子,上头绣的繁花也慢慢盛开,那栩栩如生的模样,似能闻见花香。 直到天色慢慢暗下,她才放下绣好的帕子,慢悠悠去了净室里头。 花嬷嬷忙伺候她进去,摆好换洗的衣物才退了出去,想要开口提点,却又不知如何说,瞧这模样也是个不怕死的,没得说了反倒更加作起妖来,这日子可就没法消停了。 锦瑟褪了衣衫,步下玉池,缓缓流动的温泉水拂过肌肤,四肢都舒展开了,她舒服的靠在背后温暖的玉石上,闭眼休憩。 净室里头极为宽大,那流动的清冽水声在里头回响,如谱清乐。 条条垂落的纱帘遮掩了视线,只余朦胧烟气浮起,纱帘轻轻撩动也未曾察觉。 锦瑟泡了大半个时辰才心满意足的起身,慢悠悠出了玉池,去到一旁山水画的屏风旁,才发现挂在上头的衣物不翼而飞。 “找衣裳吗?”低沉的声音似被水气浸湿,温润悦耳。 她一愣,只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极为强烈,抬眼便见沈甫亭站在屏风旁看着她,重重叠叠垂下的纱帘遮掩了他的面容,却遮掩不住他的视线。 锦瑟一惊,当即抬手遮住自己,居高临下命令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沈甫亭静静看着她,手上拿着她的衣裳,即便眼中没不周正的意思,可这般看着也多少叫人面热。 锦瑟心中极慌,可惜周遭根本没有可躲的地方,他站的位置正好是出口,若是过去,铁定的是羊入虎口! 她心念一转,忙急匆匆往花瓣池跑去,岂料沈甫亭缓步上前,正好挡在了玉池方向,言辞淡淡,“不是洗好了吗?” 卑鄙无耻下流! 分明就是故意戏弄她!!! 锦瑟气的发抖,难堪至极,只得快速扯下一旁纱帘,随意往身上一裹,强做镇定冷道:“沈仙帝,还真是不要脸面了,偷看姑娘家洗澡的事都做的出来,还不把衣裳放下,立刻给我滚出去!” 她声音虽然掷地有声,可惜现下这般模样实在太没有杀伤力,那薄如纱翼的轻纱裹在身上越添朦胧之意,细白修长的腿在飘飘渺渺升起的烟气中若隐若现,更像是欲盖弥彰。 沈甫亭面无表情看着她,淡漠的视线落在她细嫩的面上,慢慢下移,一寸一寸如有实质,放肆至极。 锦瑟莫名出了汗,不自觉缩着脚趾往后退,那怯生生的小模样很是招人。 沈甫亭忽而一笑,玉面上一抹意味未明的笑意,明明是个端方君子的做派,骨子里却坏得一塌糊涂。 锦瑟捂着轻纱不安全到极点,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甫亭已经便将她的衣裳随手一抛,扔进了玉池里头,轻薄的衣裳落入池水之中瞬间浸湿,摆明了不让她穿。 他缓步往她这处走来,眼中的晦暗太深,叫她心口一惊,吓得连忙转身往后逃去,可惜光着脚,地上又湿滑,跑起来一个不留神就会栽个四脚朝天,那时可更不好看了。 她只能极为别扭的小步跑着,比往日走着还慢。 沈甫亭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莫名笑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