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整间别墅豪华的欧式装修风格不同,苏音房间很简单。 去年搬进来时,吴瑜说她小小年纪,没必要太过奢侈。简单地刮下大白,原本在老房子里那些旧家具填进来,就这样草草了事。 此刻苏音正躺在木头有些发黑的老式床上,望着天花板,透过严密的砖石结构,她勾勒着楼上那间客房精致的装修。 后面十年,知道她并非亲生,对她差点也在情理之中。 可前面十六年,所有人都当她是亲生,为什么当时对待她的态度、和后来对待亲生女儿凌梦的态度如此天差地别? 苏音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百思不得其解,她决定暂时押着这个问题,先去考虑其他事。 首先,她怎么就重生了呢? 苏音回忆着临死前最后一幕。 那时她被迷晕,从精神病院直接被抬到手术室。虽然被实施了全身麻醉,可她却奇异地保留了知觉。不仅周围医护人员的脚步声以及交谈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同时也很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手术刀划开她的胸腔。 胸腔被彻底打开,带着消毒手套的医生碰触到她的心脏,当时她都已经绝望了。 就在此时,手腕处传来一阵温热,紧跟着护士尖叫声传来。她眼睛无法睁开,根本看不到周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通过“乒乒乓乓”的声响清晰地感受到手术室陷入慌乱。只那么片刻,她便失去了意识。 等再度醒来时,她已经坐在别墅沙发上。 苏音抚摸向自己左胸,隔着薄薄的衣料,稍显平坦的胸部下,一颗健康的心脏稍显急促的跳动。 她真的回来了。 虽然知道还有很多问题需要面对,可此时此刻苏音却满满的庆幸。 稍微平复下心情,她扬起胳膊看向自己手腕。很容易她便注意到,左手手腕内侧多出块内径如硬币大小的椭圆形疤痕,形状有点像蝴蝶破茧而出之前的茧。 这里以前没这块疤,而且这形状好熟悉…… 苏音朝脖子上摸去,揪着红绳,揪出里面的吊坠。 吊坠灰扑扑的,有点像枯叶的颜色,说不清什么材质,反正看起来就很不值钱。巧合的是,挂坠跟疤痕大小形状完全吻合。 吊坠是过世的凌老太太留给她的。据她所说,这东西还是凌老爷子年轻时,用三个白面馍馍从一个瘦骨嶙峋的老道士手里换来的。当时那道士曾说,这是道门一件至高无上的宝贝,有缘者得之。 不过老太太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时隔多年,苏音仍清晰记得她提起这事时的反应: “我呸,死老头子竟想好事呢。如果真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宝贝,能被你轻轻松松用三个馒头换来?我看那,你就是被那牛鼻子老道给忽悠了!” 那时她还小,被吴瑜扔到农村,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坐在土胚房前的小马扎上,看爷爷任劳任怨推磨,奶奶在边上指着他鼻子骂,乐得直咯咯笑。 当然她对奶奶的说法也是深信不疑,毕竟吊坠如果真是什么宝贝,肯定会去换更好的东西。之所以一直带在身上,不过是出于多年习惯。 然而如今她却对这种说法产生了怀疑。 松开红绳,她将吊坠绕过头摘下来,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跟手腕上疤痕仔细比对。 椭圆形上面纹理都一模一样,当真只是巧合? 刚想到这点,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吊坠接触到疤痕的部位自动消失。 苏音伸平手腕,将整个吊坠平放在上面,边边角角完全冲齐。然后吊坠就跟陷入沼泽地中似得,一点点往下沉,几次呼吸间完全与手腕处疤痕融为一体。 彻底融合后,眼前白光一闪,然后她来到个神奇的地方。 这是个有她卧室那么大小的空间,入目皆是一片雪白,只在最中间凹下去块三尺见方的泉眼。 苏音蹲在泉眼边,泉水清澈见底,底部黑石隐约冒泡,表明这是活水。 “这水是从哪来的?” 下一刻苏音脑海中无端出现段解释,这是上古大能飞升后留在凡人界的福祉,有缘者方可开启。泉是灵泉,原本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不过无数年间历经多代宿主,灵气几乎被消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