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萤亦上前一步道,“我娘不过是担心伯伯,这才多说了几句!”给胞妹窦芷使了个眼色。对方朝她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别胡闹。她不屑地白了一眼,又飞了个眼风给弟弟窦笃。 窦笃眼珠一转,嚷嚷道,“大伯,二哥竟用御赐的长剑来切鼠矢,这也太...”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奇异的“嗤”的一声。 窦宪转动手腕,冷冷把剑送进了菖蒲胸口。菖蒲的惊叫还没有出口,窦宪便迅速抽出了剑,又给了她一击。 尚夫人母子四个都惊叫了起来。就连成息侯也变了脸色,“你...” 窦宪以剑柱地,优雅地欠身,“既然剑洗干净了,孩儿就先告退了。” 即便窦宪收场的话说得好听,可成息侯还是动了怒,大骂血染家庙不详,坏我窦氏者,必宪也!责他跪于家庙一天一夜。 窦宪也不反抗,懒洋洋应了声是便跪下了。 跪得久了,膝盖渐渐受凉,他仗着年纪轻,也不放在心上。不想傍晚时,天竟变了,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他两年前曾在一次马球赛中意外坠马,膝盖受伤,如此逐渐觉得寒气侵入膝盖,酸痛起来。 正咬牙硬撑着,家庙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冷冷道,“我不吃,出去。” 不料来人没有像先前那样应声退下,反而踢踏踢踏地走近了他。他不免怒气上涌,转过脸呵斥,“窦顺,你听不懂我...履霜?” 履霜的头发上滴滴答答地掉着水珠,她轻轻地蹲了下来。 窦宪看的直皱眉,从袖间掏出帕子掷给她,“怎么撑伞的?” 履霜握住帕子,弱声道,“侯府的伞太大了...” 窦宪嗤的一声笑,“傻姑娘,那是他们哄你,故意给你一把大的。” “没关系,以后我可以和窦宪一起撑。” 窦宪心里略舒坦了些,哼道,“这么大的雨,还出来?” “...来看看你。” “怎么,心里愧疚?放心,我不是为你。我本来就看不上他们那...”窦宪的话刚说了一半,便忽然觉得身上一暖,履霜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她抱住他的腰,细声说,“你冷。” 她说的笃定,窦宪不免有些尴尬,“放屁。我是男子汉大丈夫,阳气不知道有多盛。走开!” 履霜固执地说,“你冷。” “我看是你冷!” 先前长随窦顺来时,悄悄地捎来了披风,窦宪为人强硬,怎么也不肯穿,是以一直搁在蒲团上,此刻他忽然想了起来,随手拿起,兜头兜脑地把履霜盖住,擦起她长长的头发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