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芹听的大惊,“这如何使得?两个人都姓窦,传出去好听么?便是侯爷,我听他传了这样的话,大约也是不许的。” 竹茹握着她的手叹道,“水芹,你是姑娘的奶婆婆养的,比起我,你是同姑娘更亲的。我推心置腹地问你一句,咱们姑娘今后是顾及着时议,要外头好看,还是顾着内里去打算终生?” 水芹嘴唇翕动,无言地低下头。 竹茹便知她意动,拿话劝道,“姑娘如今虽姓了窦,到底不是正经的侯府千金。那京中贵戚子弟又一个个眼高于顶的。嫡庶不嫡庶的他们尚要挑挑拣拣,何况是姑娘这样的...哎,我近来常替她愁呢。也替咱们俩愁。咱们这样的大丫头,是要跟着姑娘到老的啊。” 水芹把她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不由自主地点头,“那这样说,姐姐讲的也的确有理...与其瞎猫等着撞死老鼠,还不如傍着眼前这一个...终究二公子和姑娘在一处伴了两年,又是姑表兄妹,这份情不比别人。只是...” 竹茹接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有一个词说得好,事在人为。当初姑娘姓谢,不也轻轻松松改了过来吗?现在不过是改回去,只有更简单的。” 水芹听了精神一振,笑道,“果然有姐姐见识。不像我是个傻子,素日里竟混没为姑娘打算过。” 竹茹谦道,“我也是才刚转过的念头。”想了想,嘱咐道,“我这些打算呢终究是私话,妹妹千万记得留神,别往外漏出一句两句的。” 水芹连连点头,“姑娘性子弱,少不得要咱们帮衬了。” 窦宪大步走进内室,绕过桌椅,来到履霜床前。 她卧在被衾里,闭目安静地睡着,呼吸香甜。但两颊略微浮上些红晕,眼睫毛也微微发着抖。他心里好笑,半跪在了床边,去捏她的鼻子。她没防备,一下子呼吸被阻,张开小嘴喘息。窦宪趁机放开了她的鼻子,低头吻她唇。 履霜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睁开眼睛,忸怩地回应起他。 窦宪满眼皆是笑意地结束了这个吻,在她嘴角亲了一下,又伸手将她整个人拢进怀里。 她骨架小、分量轻,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肌肤上又香,泛着暖热的体香。窦宪不由自主地把头挨在她颈侧,深深地嗅了一口,心头涌上滚烫的甜蜜。 履霜也觉得幸福与安稳占满心底,放在他背上的两手慢慢地收紧。 窦宪低低说,“刚才在门外,我站了好一会儿才敢进来。” 履霜讶然问,“为什么?” “一直在想...见了你面,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那想了大半天,就只得了这两句?”履霜轻轻地笑,“可见是在糊弄我。” “不是。真的见到你,我忽然觉得那些话都是多余。”窦宪低低笑了一声,把她搂的更紧,“履霜,履霜。” “唔,在呢。快起来,压着我了。”履霜半是好笑半是埋怨地推着他。 窦宪从善如流地直起了身,又伸手把她抱坐了起来,从床内拿了个软枕让她靠着,“我听云婶说,你那个来了,人不舒服。可好些了吗?” 履霜红着脸,低头绞着衣带,“那是骗爹的...” 窦宪愣了一下,恍然地“哦”了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