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 和十几日前相比,她变得太多了。原本因怀孕而丰盈的身躯这会瘦弱不堪,越发衬的肚子大的吓人。颊边也有被掌掴过的痕迹,身上亦脏脏的,散着霉味。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喊,“阿嫣!” 她勉强睁开眼,回应,“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快走吧。” 他想也没想地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路去了他父亲的房间。恰逢老侯夫人也过来了,见他这个模样,皱眉道,“这是怎么的?还不放下你妹妹?脏兮兮的成这么样?” 他把窦嫣轻轻地放在榻上,跪下,一字一字道,“阿嫣怀的是我的孩子...求爹娘成全。” 老侯爷夫妻都吃了一惊,随即愠怒道,“知道你心地好,疼妹妹。可这样的话,是能随便说的么?” 窦勋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和阿嫣在一起已经大半年了。” 老侯夫人惊呼一声,晕了过去。老侯爷则寒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窦勋说知道,“事已至此,求爹成全。” 回应他的是父亲狠狠的、不留任何感情的一耳光。 那天窦勋被他父亲毒打了半个时辰,几乎把一条命送掉。但他始终没有改口。 老侯夫人苏醒后,在旁看的泪流满面,最终只得顿足道“冤孽,冤孽”,拦下了老侯爷,答应让窦嫣顶着海棠的身份,从此深居简出,待在侯府里,把孩子生下。 窦勋抹了把头上淋漓的鲜血,困难地伏跪下去,“多谢爹、娘。”身上的伤口痛的几乎要裂开,可心里却开出一朵花来。 这之后,因着老侯爷夫妇的默许,窦勋在府里名正言顺地与窦嫣生活在一起。 那段日子的温暖喜悦,至今窦勋仍历历在目。 可从来,彩云易散琉璃脆。 再怎样的温暖,也不过只维持了短短几个月。 第二年春天的末尾,窦嫣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 因是个男婴,老侯爷夫妇都很喜悦,每天抱着那孩子不撒手。对窦嫣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窦勋怀抱着娇妻幼子,更觉得圆满,渐渐忘记了前事。但命运却用了一种最残酷的方式提醒他们。 ——那个叫实的男婴,一直没有发出过声音。 起先他生下来不哭,窦勋只以为他性子安静,如同他母亲一样。后来的一两个月里也没有多在意,反而笑说“这孩子在他娘肚里就一点儿也不吵的,将来必是个孝顺的乖儿子。”可慢慢地,到了孩子满月,仍听不见他发出一星半点的啼哭。 老侯爷叹着气说,“算了,这也是命中注定,谁叫你们...好生养着孩子吧。”老侯夫人却不依,哭闹说,“现在还小,就已经这样了,将来又如何养的大?” 窦勋听的心中发寒,但还是愠怒地打断了母亲,“娘!别瞎说。实儿只是性子文静。”抱了孩子回自己房里。可父母的叹息和哭声还是时时萦绕在耳边。 没过多久,老侯夫人的断言应验了。 窦实半岁时,有一天醒来嘴角忽然的歪了,涎水流下来浸湿了小半个床。那天窦嫣本想抱他去看花的,却没料到一眼见到这个,当即尖声叫了起来,晕倒在地上。 窦勋手忙脚乱地把她和儿子扶上了床,又让医师过来看。 医师只是摇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