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她时难产血崩的母亲。履霜到现在才真正理解她。而如果她还活着,知道自己拼死生下的孩子,有一天也走了自己的老路,那该多伤心啊。履霜这样想着,心中一痛,一颗极大的泪流了下来。 这件事之后,成息侯和竹茹两人,每日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履霜。 她不知是因看管的严,找不到机会。还是被劝说的歇了心思。总之,再也没有尝试过自杀。 但对万事万物,却逐渐的淡漠了下来。原本只是性子安静的,如今却变成孤僻了。常常一天下来都一言不发。 成息侯虽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只能陪伴她罢了。 而在这时候,府里来了人,传来圣上要宣见他的旨意。他放心不下履霜,思虑后让把窦阳明家的接来,同竹茹一同照管履霜。自己匆匆往宫里去了。 等到了福宁宫,王福胜引着他进去,圣上看清他面容,吃惊道,“...怎的一年多没见你,面色差成这样?” 成息侯见他也老迈了不少,心中同样惊诧,勉强笑了一下,“老了,这一年来三灾九病的,反反复复总不好。家里的孩子,又,又也病着...” 圣上点点头,叹了口气,让他坐。又走过来,亲手倒了两杯茶,“你我都渐渐地上了年纪,素日里也要保养些。” “是。只是臣到底是比不上陛下有福的,儿女都孝顺,万事又如意...” “瞧这话酸的。我的那些孩子,又何曾都是孝顺的呢?不然这一年来,我也不至于...哎。” 成息侯看他疲惫神情,晓得他是想到了二皇子,起身告罪,“臣...” 圣上按着他坐了下来,“好了好了,没事的。”递了一杯茶水给他,“家里的孩子好些了么?” “比先前大好了,只是还有些不舒服。” 圣上听的“唔”一声,“我记得,你那个女儿,现如今是十六岁?也到了该成婚的时候了。” 成息侯手里的茶盏没拿稳,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陛下...” 圣上只当没看见,神色淡淡的说,“你应该猜到,早在行宫里,朕就有了这份心。”又道,“那孩子如今也算朕的外甥女,人又乖巧。她一旦入宫来,势必和旁人是不同的。” 成息侯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更惶恐,跪下道,“谢陛下抬爱。可臣的女儿身子很差,一年里倒有十个月要吃药。性情又乖僻,一天下来也不说几句话。且虽挂在臣名下,出身却是很卑微的,她的亲父亲母皆是庶出...” 圣上不悦地“嗳”了一声,“哪有你这样的父亲?一味的贬低自己的孩子!” 成息侯伏跪下去,恳求说,“臣女小家碧玉,绝不敢高攀。” 圣上亲手扶了他起来,“这叫什么话?那孩子我见过的,再文静没有,哪里是你说的乖僻?身子弱,没事,来宫里养。宫里别的不多,就是国手和药材多。在这儿调养几年,岂不是比在外不咸不淡地治着强?再说到身份,她如今既姓了窦,那便是你和阿歆的女孩儿了,便是我,也只有把她当作亲外甥女儿瞧的。” 成息侯又跪了下去,反反复复只是磕头,“臣的女儿真的配不上太子。” 王福胜见他这样的固执,直把圣上说的面露不悦,打圆场道,“一家子骨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