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心生不满。而宋家已与皇后沾亲,若下一任中宫还是出自他家,难保来日不心生跋扈。倒是窦履霜,窦家人不在权力中心,她本人又只是一届养女。生不出什么野心来,只能依附皇座而生存。 立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太子没有再说太多的话。只是涩声道,“我知道了。” 这一日履霜如常地沉浸在伤怀中,恹恹倚在榻上。 忽听脚步声匆匆,她蹙着眉去看,是竹茹匆匆地跑了过来,急声道,“姑娘!太子来看你了!” 履霜昏沉沉了好些天,脑子里早已空空如也。所以听到这句话,想了好一会儿方记起她说的是谁。虚弱道,“就说我睡了。” 话音未落,便听窗外传来很温和的一把声音,“总这么睡着,精神是要越来越不济的。”太子这样说着,慢慢地走了进来。 履霜吃力地向他见礼。他忙拦住了,转头对成息侯和竹茹道,“请两位先出去吧,我和窦姑娘说会儿话。” 成息侯为难道,“这...” 太子温和道,“姑父放心,我...现在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看窦姑娘。” 成息侯听他这样说了,只得告退,带了竹茹出去。 房门关上,室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太子叹,“怎么一年不见,病成了这样?” 履霜想起那个无缘得见的孩子,心里便是一酸,转过头没有说话。 太子看这神情,略微猜到她身上发生了一些事,这病只怕也是因此而起的。但也没有多问,只是站起身,去把窗户一扇一扇地打了开来,“闻闻外面的风吧。入秋了,风是很凉爽的。你闻,风里是不是有一股竹子的清香?还有下人房里丫鬟们调弄脂粉的一点点味道?还有厨房里远远飘来的晚饭的香气。” 他说起话来温和从容,有一种驱散人心中阴霾的力量。履霜不由地支起一点身子,顺着他的描述去细细地闻。 果然呢。 那些世俗中的味道,是可以把屋子里的滞涩之气吹走的,可以让她暂时走出那个满是伤怀的世界,重新回到这让她怨恨也让她留恋的尘世里。 自孩子死后的三个多月里,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心境略微明朗的一天。她轻声说,“谢谢。” 太子微笑了起来,但那笑容不知怎么的有一些苦涩。他向她微微一欠身,出去了。 他走后,成息侯来看履霜。他叹息着问,“你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来看你么?” 履霜迟疑地摇头。 成息侯怜悯地看着她,“圣上有意让你入主东宫。” 履霜悚然一惊,“这怎么使得?”她低声道,“我不配,爹替我回绝了吧。” 成息侯听的心里一酸。他的女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儿。若非踏错一步,今日嫁入东宫,是何等的荣耀和幸福?这样想着,涩声道,“爹爹去找过太子了,托言你身体虚弱,烦请他出面,婉拒婚事。可谁知,那天宋良娣也在。竟是一味地伏低,劝我将你嫁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