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履霜身上。她低眉顺目,但仍能感觉到他针一样锐利的视线,凝固在自己身上。 良久,他说,“宫务繁忙,太子妃你一个人只怕忙不过来。梁良娣和申良娣都是可靠的人,遇事你不妨同她们多商量。” 一旁梁玫喜形于色,当即跪倒谢恩。 履霜也毫不犹豫地柔顺接口,“是,父皇,两位姐姐入侍都比臣媳早,臣媳一定会听取她们的意见。” 圣上点了点头,挥手,“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几人各自拜倒,告退。 到了门外,申令嬅和梁玫忍不住都舒了一口气,“受了宋月枝的气这么久,今后终于不用再看见她了!” 履霜不置可否,只是轻声道谢,“今日多亏两位姐姐应对得宜。” 令嬅不甚在意地笑,“这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你没事了便好。” 梁玫脸上却颇有得意之色,“父皇命妾今后同殿下一起打理东宫,这都是妾该做的。”正说着话,眼角瞥见大宋良娣安置了皇后出来,不由地叫住她。 大宋良娣驻足看她。 梁玫扶一扶头上的簪子,气定神闲,再不复从前的避让,“宋姐姐怎么悄没声地就过去了?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你眼里没有我们呢。” 大宋良娣不欲和她起冲突,简短地答,“怎会?” 但梁玫不肯放过,穷追不舍道,“怎么不会?姐姐从前和月枝妹妹不是一向如此么?怎么,今时今日事败被罚,却还留着当日的性情?” 大宋良娣懒的同她夹缠,索性挑明了道,“你我一同在东宫四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又何必阴阳怪气说这许多话?” 梁玫一哑,随即又要开口辩。但大宋良娣已失去了和她周旋的耐性,在她前面开了口,“身处内廷,谁没有登高跌重的时候?起起伏伏本是平常事,何必别人稍见落魄你就迫不及待前来讥讽?”说完,也不等梁玫答话,便拂袖带着宫女走了。留下梁玫连还口的机会也没有,就被撇在原地,脸色气的发青。 申令嬅见了,安慰说,“你别同她计较,她一直就是那样的性子,对谁都不留情面的。” 梁玫看着大宋良娣的背影,冷冷地点头,“我自然不会同她计较。丧家之犬,不过仗着还有个儿子,才敢这样。等将来太子殿下的其他孩子慢慢出生了,我看她还能不能傲!”到底顾及着有外人在,把话收在了这里。 但经此一事,几人都不复之前的轻松,各自怀着心事,沉默了下来。梁玫自知失言,索性告了殿中有事,先回去了。履霜也不挽留,任她自去不提。 她一走,申令嬅便担忧地叹了口气。 履霜笑,“好好的,姐姐你叹什么气。” 申令嬅指着梁玫离开的方位道,“只怕倒了个镇山太岁,又来了个巡海夜叉。” 履霜好笑道,“梁良娣一向自负容貌,若叫她听到你这样做比,她非得撕了你不可。” 申令嬅道,“我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倒笑起我来了。”说着,赌气欲走。 履霜忙拉住了,“姐姐为我好,我哪儿有不知道的?方才在说玩笑话呢。”轻声说,“我看的出来的,梁良娣不比姐姐心实。” 令嬅道,“你自己能看出来就好。别像我似的,傻乎乎由得她调派。不过这次是为救你,也不用顾这许多了。” 见她浑不在意,采蘋忍不住愤愤,“您怎么轻轻就放过了?这次说好了一起帮忙的,可出去查人查事、出面告发,一样两样都是您亲力亲为。她只不过出来哭诉了几句。现在倒好,陛下把协理东宫之权也分了一份给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