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窦宪的为人,并非甘于束手之人啊,怎么今天竟这样沉默?心中激灵灵的泛上警惕,问,“窦将军血洗叛军,是否事出有因?” 皇后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替窦宪开脱,不悦地看着她。却见她眉头深锁,慢慢也觉得事情怪异起来,僵硬地说,“你有何解释,但说无妨。” 窦宪沉默一瞬后,低声道,“臣没有什么好说的。” 几位老大人都看不过去,对他道,“你这个人!” 其中以太尉鲍昱最不忿,代他道,“皇后以为窦伯度为何要无故血洗叛军?实在是他们太过分,竟然一边答应投降,一边却又派了精锐,从角门出去,挟持我等!” 宗正刘贺安是皇族偏支,一向自负尊贵,又最惜命。这时也耐不住了,满面怒火道,“这等背恩忘义之人,亏的伯度先前还招安他们。要我说,从一开始就该屠杀他们立尽!” 其余几人也颇受了惊吓,附和道,“原本逼临内宫就是死罪,劝降下还另出新招,不要说屠尽他们了,诛尽九族也不为过!” 皇后听得还有这一层,吃了一惊,描补说,“原来是这样,是本宫糊涂了,没有问一声就匆匆地做了决定。窦将军起来吧。” 她说的客气,但几位老大人并没有动容,反而互视了一眼,由太尉鲍昱出面,问,“老臣敢问一句,皇后殿下一向以慈顺闻名宫掖,怎么今天却这样冒冒失失?” 第94章 事定 他的问话咄咄逼人,皇后听了一怔,随即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鲍昱年已过六旬,是如今朝中最负尊望的老臣,又得尚皇姑舞阴大长公主,连圣上见了都得尊称一句姑父。皇后不敢掖他锋芒,勉强答,“今天真当是糊涂了...” “是么?只怕今日是殿下最清醒的一天吧。”鲍昱说完,冷冷对着殿外道,“带人进来。” 立刻有羽林军押了一个不停在反抗的士兵进来。 皇后不识得,问,“这是?” 鲍昱冷冷吐出几字,“宋府的家奴。” 宋良娣听闻这一句,已觉不好,但还是硬撑着问,“敢问太尉大人,他做了何事?” “趁着窦将军与叛军战,悄悄开了角门,引了叛军精锐出去!” 宋良娣听得一愣,随即道,“那么依太尉之意,此事是同妾身家有关系了?” 鲍昱道,“原本臣不敢做此想。但如今眼见皇后殿下迫不及待欲处置窦将军,心里也不免有此疑问了。” 皇后失措,解释说,“此事虽是宋府之人做的,但他未必是听了宋斐之令才开了偏门啊。或许他受人怂恿,攀诬到宋家身上,也未可知。再说本宫,本宫是气糊涂了,想着陛下一向仁善,如今却出了这种漠视人命之事,才这样。” 涅阳长公主眼见她勉强地给出了解释,几位老大人似乎有犹豫的样子,闲闲插话道,“早就听说宋将军治家治军严明,他那里还能插入乱七八糟的人?再说皇后。您说您是气糊涂了...那么对太子妃的处置呢?也是气糊涂了?” 众人都听的满头雾水,问她是什么意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