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遮掩了,“皇后并不执着于东宫位,立庆儿的事,她也是赞成的,这个从前我们就有定论。” 御史大夫徐巍一惊,随即刘贺安与鲍昱也皱起眉来。 刘炟知他们不信,问左右,“皇后到了么?” 左右点头,说,“皇后殿下已到宫门前多时了。” 刘炟点点头,“传她进来。” 左右答应着去了。 一时履霜进来,见到穿着红色绣龙纹衣袍的刘炟,颇有些不适应。 国朝协于火德,历来以赤色为尊。但刘炟他是清淡的性子,从前穿衣也一向如此。所以履霜骤然见得,适应了一会儿才道,“陛下。” 刘炟点点头,表面安然,但心里也是不自在——三个月前他母后与宋家兄妹曾逼杀面前女子。那场景至今还在他眼前。即便到最后她没有出事,但终究,在那一刻他也是动过杀心的。今时今日,他很难再找到合适的对待她的态度。 鲍昱没注意到两人尴尬的神态,一心只在方才刘炟说的话上。对着履霜,开门见山问,“敢问皇后殿下,是否曾经同意过陛下立皇长子为太子?” 履霜吃惊,下意识地看向刘炟。他有些窘迫,微微侧过了头。但她已明白了对方宣召她来的目的,在心中松了口气,回答鲍昱说,“是,本宫同陛下,都意在立皇长子为储君。” “这怎么行?”刘贺安不解,“殿下还在盛龄。万一您将来生下嫡子,难道让他屈居庶子之后么?” 履霜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回答的话,只好拿大度来作为借口,“嫡庶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立贤才是上策。本宫瞧着皇长子很好,与其等一个未知的小孩子,不如就立他吧,先帝过去也常常夸赞他聪明呢。” 鲍昱几人听她句句都是推辞的话,偏还踩在大义上,浑不似二十不到的年轻女子,心里觉得怪怪的,浮出一个疑问,“是陛下让您这样说的么?” 履霜和刘炟都大窘,齐声说,“怎么会?” 但鲍昱见他们这样,心中疑惑更深了,责备道,“怎么不会?陛下先前就顺着太后与宋家的意思,要废掉皇后呢。” 履霜见刘炟惶愧地涨红了脸,代他道,“那件事是误会。”她不欲再同鲍昱纠缠下去,索性说,“其实...本宫方才的话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因由:本宫身子寒凉,不易受孕。” 鲍昱等人一惊,看向刘炟。他默然地承认了。 鲍昱想起皇后嫁入东宫两年,始终不曾有孕,心中信了大半,在心中惋惜嘘气。自然,神态也松动了不少。 刘炟顺势道,“这么说,几位都同意了?” 鲍昱看了履霜一眼,有些怜悯地说,“皇后还年轻,再找御医来看看吧。” 履霜感激他好心,但还是推辞说,“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明白,此生大约是无望做母亲了,好好养育嫔妃之子,也是一样的,谢大人好意了。” 鲍昱听了,也只得默默地点头。 于是刘炟松了口气,吩咐崇行进来拟旨。 刘贺安见皇后安静站在一侧,既不过分关注也无难受神情,在心中暗暗猜测她是死了心。想到窦宪的救护恩情,这份怜悯之意更深,他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得不进。那宋贵人,本就是太后的外甥女,又深得您多年宠幸。如今其子也封了东宫。陛下可曾考虑过将来两宫的尊卑相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