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有爹。” 窦顺在旁听的直皱眉,“你这孩子...” 但窦宪已经一口答应了下来,“你要想这样,也可以。等到你真正认可我的那天,再叫一声爹不迟。” 窦武默默地点头,“那我走了,侯爷早点睡。” 窦宪拍了他的肩一下,“好。” 窦武关上门离开,窦顺有些犹豫地说,“这孩子瞧着不声不响的,倒很有个性。会不会...将来养不熟?” 窦宪摇了摇头,“我看他很心实呢。”又问,“对了,阿武那孩子的手,是怎么回事?” 窦顺叹了口气,“也不知他是不是娘胎里没长好,一生下来左手就有六个指头。听说脚上也是。当年窦宗公子抱了他回来,扶风当地的人都被吓倒了,管他叫六指怪。窦宗公子听不下去,等他稍微大了点,亲自带了他去医馆,截断了多余的指头。” 窦宪悚然震动,“多一个指头又怎么样?窦宗也真是残忍,那么小的孩子就带去医馆动了刀子。” 窦顺道,“窦宗公子也是怕孩子被人嘲笑,所以才做了这个决定的。听说自那之后,胆敢再有人叫窦武六指怪,窦宗公子一概打的对方狗血淋头。又说什么,‘从前他的手没长好,你们嘴巴坏,说也就说了。现在你们还说,那就是瞎了,让爷爷我打你一顿,给你治治。’” 窦宪觉得好笑,“他倒是对这养子很好呢,只是说话间真像个地痞。” 窦顺耸肩,“扶风老家的那些旁支,这些年都不出仕。说是贵族,其实早已被同化成乡间人啦。说话做事,都是乡下富家翁的样子。”说着,抱怨起窦宗来,“说起那宗公子,哎,做事真是少有的绝。我去扶风的那几天,本没注意到他的。可他听说我去了,一天三趟地找我。什么大闸蟹啊、鲍鱼,拼了命地给我塞,我又不是没吃过。还怂恿着我跟他去赌、去嫖,嘿,真是绝啦。” 窦宪听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也真是有意思。”撞了窦顺一下,“别说你不吃这套,指不定在扶风的时候,跟着人家下了几次海呢。” 窦顺义正言辞地说没有,“我阿顺可是正经人。什么东西都没拿他的,也没跟他出去乱玩。就是,就是一起喝了几次酒......” 窦宪指着他笑,“还说没有。我可不信你是简单地去喝了酒。” “不信算了。”窦顺气鼓鼓地说。 “信信信。”窦宪拍了他肩膀一下,收了玩笑的神态,道,“哎,你说,阿武那孩子和窦宗这样处着,倒没学上他的习气啊?” 窦顺随口道,“他又不是窦宗公子的亲儿子,不像也没什么嘛。” 窦宪起了好奇之心,“那你问过吗,窦武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问过宗公子一次。说是窦武的父母本是一户乡下农家,养他到四五岁上,实在家里穷,孩子又多。没办法,只好去卖了。听说城里宗公子钱最多,就去找了他。正好他见了,觉得可怜,就买回家当儿子了。” 窦宪感慨地说,“窦宗的良心倒好。可他这么着,家里的夫人也答应啊。” 窦顺顿了一下,“他夫人去世了,这些年也没有续娶。就这么带着窦武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窦宪怔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有情皆孽,何人不是?问窦顺,“那咱们如今把他儿子带走了,他可怎么办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