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窦宪到了。却是醉醺醺的模样,脸色也因醉酒而变的赤红。头发与衣襟也散乱着。整个人全靠身旁副将邓叠的搀扶,才得以维持住身形。 刘炟见的又惊又怒,偏偏窦宪还无所察觉,潦草地拜倒,“参见陛下。” 邓叠在他旁边尴尬地解释,“陛下恕罪。窦将军昨夜思及亡父亡母,不慎饮多了酒,是以今日起迟了。” 刘炟想邓叠身为窦宪副将,这些年一直是他的左右手,跟着一起来也不奇怪。没有多问,忍着气说,“都坐下吧。” 窦宪也没有谢恩,直接坐到了帝王下首的第一个位置。 众人都不由地色变。那位置是留给太子刘肇的。即便他今日未来,但也必须空着座位以示敬重。而以窦宪的身边,不该离御座这么近。 邓叠想也看了出来,忙去拉他起身,“将军快起来!” 但窦宪理也不理他,仍旧坐在那里。被劝的急了,忽然发起怒,从腰间拔起佩剑,直指邓叠。 邓叠被吓坏了,忙闪身躲避。饶是如此,也被凌厉的剑气所逼,一缕头发被削断。他素来是极富自尊心的人,眼见着在大庭广众下出丑,何况窦宪比他年轻数岁,一张脸沉了下去,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将军!” 窦宪不以为意,轻蔑地看着他,“怎么,不服吗?” 邓叠的脸色更沉,手紧紧地攥着,骨头发出咯吱声响。 而刘炟已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喝问下方,“窦伯度,你竟敢剑履上殿?!” 窦宪醉醺醺的,疑惑地看着他问,“不...不行吗?” 王福胜早已经被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陛下恕罪。是老奴没有详查。” 刘炟也知宫中虽有搜身进殿的命令,但对亲贵们一向是很宽松的。一来查的太严,恐怕伤害彼此感情。二来亲贵们心里都有数,知道分寸。今窦宪却如此,只怕醉酒是假,装疯行骄奢事是真。 刘炟再也忍受不了,对下喝道,“还不快去醒一醒酒?!”拂袖离去了。王福胜看了眼场内,唉声叹气的,忙也跟上了。 而邓叠惧怕灾祸,口称有罪,跪去了武英殿外。 履霜眼见殿中无人,下了座位急急地问,“...你一向不是贸然之人,今天为什么这样冒失?!” 窦宪抬起脸,原本醉醺醺的神情褪的一干二净。他一双眼睛牢牢地看着她,问,“如果在我和他中间选,你会选谁?” 她愣住,头脑一片空白。 他向前了一步,逼问,“你说!” “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眼睛里有火在烧,“这一次,一定要给我个答案。说!” 她终于颤抖着说,“你,窦宪......” “好,记得你说的。”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离去了。 在途径殿门前时,他见到跪着的邓叠,勃然变色道,“起来!” 对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将军今日逾越了,为免稍后陛下震怒,还是和在下一起......” 他的话被窦宪冷冷地打断了,“我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