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一次,起不起来?” 邓叠有些瑟缩,却坚持,“将军若不愿如此,那么留在下在这里吧。” “窝囊废!谁都知道你是跟着我的人,你巴巴地跪在这里,没的也折损了我的面子!” 邓叠有些不服,忍着气对他道,“在下虽是您的臣属,但并非仆从。何来跟着一说?” 窦宪毫不客气地指着他道,“区区副官,也敢称臣了?”他傲慢地看着邓叠,“忘了你在敦煌给我端茶送水的日子了?” 邓叠大窘,“在下...” 窦宪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要跪你就跪着吧,别挡我的路。”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向了邓叠的心口,随即哈哈大笑,潇洒离去。 他习武之人,脚劲颇大,邓叠在地上挣了好一会儿都起不得身。殿门前伺候的小黄门们见此都吓坏了,忙蜂拥上前,去把他扶了起来。 邓叠勉强就着他们的搀扶起了身,眼中恨意如刀,“不过就是个骄奢的世家子。仗着妹妹成日里横行跋扈的......”咬着牙甩开了小黄门们的扶持,发足疾奔到了福宁宫前。 守门的王福胜见到他,颇为惊讶,“邓将军怎么跟到这里来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责备,“您是外臣,怎么能无旨意宣召,就自个儿来了这里?眼下陛下心情又不好。快,趁着他还不知道,出去吧。” 邓叠看着他,沉声地说,“请公公为我通禀,我有要事求见陛下。” 王福胜问,“什么事?” 邓叠咬着牙,一字一字道,“国舅窦宪设计杀害宋梁二贵人,并设计逐走其家。” 邓叠处在气头上,不管不顾、洋洋洒洒地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刘炟饶是已猜到一些,到真正听闻,也不由地悚然色变、面色惨白。 稍后邓叠说完,垂着手站在一旁,整个殿宇静默无声。 王福胜扶住刘炟,惴惴地喊,“陛下...” 他未曾答言,只是手捂住胸口,脸色骤然地苍白下去,随后呕下一大口血来。 王福胜吓坏了,忙道,“老奴去唤御医过来!” 刘炟牢牢地拉住了他,“不急!”他擦了擦唇边的血,目光锐利地看向邓叠,“你在他身边日久,为什么到今天才说起这些事?” 邓叠呼吸一窒,脸上流露出害怕、后悔等诸多情绪。但终究帝王问话,他不敢不答,惴惴道,“臣虽跟随窦侯十余年,但一向只是被他作为仆从使唤的,那些事无份参与,都是偶然之间得知。且他为人厉刻,知道了臣了解真相,一直地拿家里老小威胁臣,所以臣不敢说......” 刘炟冷冷地看着他,心中一片雪亮,此人说话半真半假。什么家中老小被威胁,多半是如今为脱罪而故意卖的苦衷。激于一时气愤告发窦宪,才是真相。心里泛上厌恶和杀意,却也明白,此时还不能除此人,否则岂不是打草惊蛇?淡淡地说,“罢了。早就听说你武艺高强,去教导一番宫中禁军吧。”说着,扬声喊蔡伦进殿,领了他出去。 邓叠松了口气,俯身告退。 王福胜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殿中,这才敢问,“陛下不处置邓将军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