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其实如今这样也不坏。肇儿很乖,又一向听话,会喜欢她所喜欢的人的。而窦宪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但把他和肇儿放在一起,多接触着,也许他会逐渐接受肇儿。 也许他们三个人,也可以凑成一个家? 她前后想了几遍,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再想下去,开始认认真真地洗起身上来。 稍后她披了衣服出去,竹茹已拿回了药,在殿里悄悄地煮了。见她出来,竹茹道,“味道有些大,殿下勿怪。实在是这东西不好拿进厨房里煎。否则被人问起来,不好说。” 她默默地点了一点头,在旁看着。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竹茹把药煎好了。握着一块巾子,把瓷锅端起来,向桌上的碗里倒着药。 热气腾腾而上,伴随着苦涩的药味。明明烟雾没有飘到履霜那里,但她还是觉得眼眶突然地酸涩,像被烟火熏炽着。 竹茹见她这样,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锅。“其实殿下何必事事考虑的周全?时至今日,您已是整个国家最顶峰的人了,大可以随自己的内心行事。” 内心吗? 履霜茫然地想: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真真实实地做一个母亲,不再看着别人的孩子发呆。 可是...... 她惶然地摇着头,“不行,不管是局势,还是伦理。我都没办法生一个。”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拿起桌上的碗,也不顾那是刚出锅的,就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了下去。 次日她正在用午膳,半夏忽然进来了,报,“侯爷来了。” 她怔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去了门口。 他很快就步伐矫健地进来了。见她等在门口,拥着她道,“傻子,等我干什么,门口风大,怪冷的。” 半夏早已极有眼色地带着人下去了。 履霜见殿里只剩下他们俩,这才问,“怎么过来了?朝里有事吗?” 他皱着眉,不悦地说,“没事我就不能过来吗? 她自悔说错了话,低下了头。 他看着,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抚着她的脸道,“总这样,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笑一个。”又道,“快,笑完了拿胰子给我洗手。” 她忍不住笑着打掉了他的手,“还说没欺负我。你没长手么,要我伺候。”她虽这么说,还是去细细地给他洗了手,又拿巾子擦着他手上的水,“吃过饭没有?”见他摇头,她去拉了一张椅子出来,“那正好和我一起吃。” 窦宪欣然地坐了下来,去拿桌上的桂花酿。 履霜从他手边夺走了,“不许你喝酒。” 他眼巴巴地看着她,“可是我渴。” “那也不许。渴了你喝汤。”她一边盛着汤,一边道,“往后我要看着你,一口酒也不许你喝。” 他笑了起来,顺从地答应,“有你在,酒又有什么好喝的?” 她低着头微笑,把汤递给了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