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又把手递给孩子。但窦武磨磨蹭蹭的,一直没下来。 他不由地催促了一声。孩子脸上稍露痛楚神色,“腿上有点疼。” 他震了一下,忙把孩子抱了下来,跟着太守去了准备好的房间。关上门,脱下孩子的裤子查看。 窦武忸怩地说不要。但窦宪已经看到了,孩子的大腿根部原本白嫩嫩的,但现在已经被磨的破了皮。 窦宪轻轻地吹着,很是愧疚地说,“傻孩子,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窦武攥着床单道,“我看你在赶路,好像很急。所以......” 窦宪忽然想起,上一次他带履霜去爬山,她在半途昏倒,醒来后他指责她,为什么不说自己不舒服?她也是这么回答。 是他们有问题吗?不,不是的。 那天履霜的脸一直很白,说话也有气无力。他明明都看到了。但是他没有多想,还是按自己的心意,拉着她去爬山了。如今窦武还小,小孩家根本经不起这样没日没夜的赶路,他难道不知道么?他也知道,但他还是不管不顾地拉着孩子走了。 他愧疚而痛苦地放开了窦武,把脸埋在了掌心里,“对不起,阿武。” 窦武滑下床去抱他的头,“我没有怪侯爷。”他雀跃地说,“你看,咱们赶了几天,今天就能住驿站,洗个热水澡啦!顺叔叔他们都只能露宿呢。” 窦宪听的心里又温暖又酸楚,紧紧地抱了他一下,温和地说,“一会儿你跟着太守去用饭吧,多吃点,想吃什么就问他要。” 窦武强忍着喜悦点头。窦宪拿湿帕子给他洗了脸,把他带去给太守照看了。自己去找主簿,“...前阵子我派人去接的人?” 主簿忙欠身说,“在三四日前,陆续都到了。在下和太守安排了他们分住不同的房间。他们彼此都还未见过面。将军要一起见见吗?” 窦宪的心像在擂鼓,他摇着头,说,“先叫王君实来我房间。” 王君实很快就到了。见到窦宪,颇有些惴惴,“参见将军。不知将军特意派人传信,命在下来此地,是何缘故?”他猜测,“是,是将军受了伤么,还是......” 窦宪直直地看着他,“前次我问你,太后的身体如何,为何迟迟不见有孕,你说是机缘未到。王君实,你有话瞒着我吧?” 对方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额上冒出涔涔的冷汗,嗫嚅,“在下,在下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 窦宪冷冷地说,“我既然问到了你,就是知道什么,这你心里应该清楚。还要再瞒着我么?” 王君实“扑通”一声跪下,“求将军不要再逼迫在下了!实在是太后叮嘱,小人又曾在她面前发过毒誓,所以不得多说。” 窦宪的心狠狠一沉,“那么,你不用开口。我来问你,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他没有给王君实思考的时间,就说,“太后有月子病,是不是?” 王君实听他一句话问到了关窍上,面色大变。但终究不敢不答,咬着牙点了点头。 窦宪的心狠狠地一沉,又问,“那么她这病,是在进内廷前就有的,是不是?” 王君实砰砰的以头叩地,无论如何不敢再说。 而窦宪已经从他的态度里明白了一切,不可抑制地紧紧攥住了扶手,任由那上面的装饰雕刻深深嵌入掌心,“好了,出去吧,我不逼你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