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分力,是一分力。 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 此时被好友林檎惦记着的宁灼,正在把玩单飞白那副新脊椎。 准确的说,只是脊椎模型。 液金是银槌市南端近海开采出来的资源,延展性极强。 现在,整条资源线都掌握在瑞腾液金公司手中。 用液金浇灌出来的骨头触手微热,闪着薄薄的金色光芒。 这条新的脊椎,正在隔壁一点点植入单飞白的后背。 从此后,他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了。 宁灼的手指沿着脊骨节一颗一颗滑下来,反应过来这样的动作像是在抚摸单飞白的后背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把那脊椎当做鞭子,在半空中随意挥了几下。 还挺顺手。 但宁灼非常不爽。 在他手边的浮空电脑屏上,是闵旻给单飞白拍的检查照。 宁灼一张张滑过去。 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是宁灼的杰作。 胸口、右下腹、小腿、左臂…… 宁灼能说出每一个伤口的来历。 偏偏这样严重的致残伤,来得莫名其妙,和自己毫无关系。 可恶。 宁灼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只笼统地觉得烦躁。 怀着这样的烦躁心情,他滑到了第十二张照片。 上面是单飞白的后背。 一道纵贯的鞭痕,从他的右肩开始,跨过他的第三块脊椎,末端到了左侧的蝴蝶骨处,依稀可见皮肉翻卷的痕迹。 陈年的记忆袭来,宁灼忽然觉得左手的无名指隐隐生痛。 一低头,他在幻痛的位置看见了一枚戒指一样的齿痕。 旧恨涌上心头,宁灼又开始手掌作痒,颇想进手术室抽姓单的一耳光。 但那样不行,闵旻会骂人。 最后宁灼还是把这个耳光攥在了手里,顺手打开了基地禁闭室的监控探头,发现被自己囚禁的“磐桥”三人,情绪已经勉强稳定了下来。 这显然是凤凰的功劳。 她是中间最沉稳的一个,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自己来“海娜”是羊入虎口,所以并不惊慌。 宁灼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样下去不行。 宁灼按下了能连通整个基地休息室的呼叫铃:“来个会喘气的。就近,负十六。” 很快,有人应令来了。 他左膝以下被截肢了,小腿是闪着金属冷光的刀片义肢。 宁灼忘了他是外勤还是内勤的,也不记得他的名字。 倒是这条腿他记得。 自己当初一手抓着他被砍掉的小腿,一肩扛着他从尸堆里爬出来的时候,累得骨头都在肌肉里打晃,被他呜呜咽咽的声音吵得不行,顺嘴骂了他一路: “哭什么哭,吵死人了!” “活着回去,能续上就给你续上,续不上接条更酷的!” “再吵给你舌头拔了。” 他点了点屏幕里的凤凰:“抓她出来,防着点她身上的毒。” 被他遗忘了名字的郁述剑轻轻一点头:“是。” 宁灼:“告诉他们三个,我看上凤凰了,要和她找点乐子。” 郁述剑面色不变:“是。” 话是这么说,郁述剑一点都没当真。 宁灼这么多年不近色相的程度,甚至达到了让这些手下忧心忡忡的地步。 他们还撺掇过闵旻,让她跨行研究研究男科,结果被闵旻一句“行啊,你们谁去跟宁灼说来我这里看男科”生生堵了回来。 生命美好,而且他们的命多数还是被宁灼捡回去的。 他们得惜命。 领了任务,郁述剑立即执行。 前往禁闭室的路上,他和正抱着个空罐子溜达到附近的傅老大迎面相遇。 看到有人,傅老大顶着他那张和善的上班族脸,笑眯眯地凑了上去:“正好,家里没红枣了,泡水没滋没味的,能麻烦你——” 郁述剑径直道:“不好意思,老大,宁哥叫我去带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