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这是给钱面子。 于是他顺顺当当地重新坐了下来,问自己的这位临时雇主:“什么时候到账?” 单飞白吸着气爬起身,去拿自己的通讯器转账,委委屈屈地指责:“财迷。” 宁灼:“比不得小少爷。” 单飞白:“不是小狗啦?” 宁灼抱臂在床边坐下:“今晚不是。你掏钱了。” 单飞白没心没肺地笑开了:“那真好。” 宁灼给他倒了一杯水,又取来床头常备的水果,洗干净后,细细削了起来。 单飞白惊讶地发现,宁灼挺会伺候人的。 他削的是标准的兔子苹果,动作又快又好又自然,一个个摆在盘里,相当整齐可爱。 然后,宁灼起身摸了摸单飞白的被子厚度,发现他隐隐有些发汗,按铃叫来了护士,要求换一床薄软些的。 男护士知道他是本部武先生最近的宠儿,忙屁颠屁颠地抱来一床轻薄一些的鹅绒被。 宁灼替他一一掖好被角。 做这些事时,他全程面无表情。 在宁灼还是海宁的时候,就是他一手担负了照顾病重妈妈的责任。 单飞白小时候和他短暂地一起生活过。 他原本以为,宁灼是个毫无情趣的生活白痴来着,所以他才想要把全世界的热闹都捧来给他看。 但他突然发现,宁灼会过日子。 但是他非要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吃简餐,睡冷床,连被子都不肯给自己选一床柔软舒适的,仿佛在经历一场漫长的苦修和自罚。 单飞白目不转睛地瞧他。 宁灼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抬头问:“看什么?” 单飞白:“看宁哥对我好。” 宁灼:“……你掏钱了。” 单飞白好奇:“挣那么多钱做什么?” 宁灼:“你管我?” 单飞白:“就聊天嘛。” 宁灼不想和他谈论这件事,随口扯道:“养狗。” 单飞白一怔,面颊一红,看小表情居然还美起来了。 宁灼:“……” 他怀疑这家伙已经当狗当出感情来了。 他刚要开口,沉寂许久的通讯器再次响了起来。 宁灼低头。 来电人:金雪深。 他老实了很久,今天突然来电,大概已经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宁灼往单飞白嘴里塞了一只兔子苹果,堵住了他的嘴,起身走回墙角。 刚一接通,金雪深的咆哮从百公里外传了过来。 “宁灼!我他妈跟姓于的睡我认了!你马上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一百二十万,六十六万,刚才到账了两万,然后是二百万!” “你在做什么工作?!” 他们不是没有接过报酬丰厚的工作。 可昂贵往往伴随着风险,且二者向来成正比。 宁灼已经两个月不见人影了! 金雪深怒道:“你赶快告诉我!不然就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同时给人打三份工而已。”宁灼说,“你要是懂事的话,就把钱给我收好。” 金雪深追根究底:“给谁打工?” 宁灼:“这是我的事情。” 金雪深:“你的事情也是‘海娜’的事情!提前说好,你要是把自己在哪里玩死了,我马上就走,才不给你收拾烂摊子!” 宁灼想,他全程没有提及“磐桥”。 那说明他们还挺安分。 说不定相处得还行。 宁灼向后倚靠在墙上,叫他的名字:“金雪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