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地道了谢,便随宋昀回了宋家。 宋老爷是乘马车回来的,还在后头慢慢磨蹭着,家里是老宜人和他们兄弟做主,直接把这些举子安排在了西边客院里。 那间院子本是要留给桓凌的,正房厢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布置了个小书房。可惜自打桓凌踏进他们家大门,就始终睡在宋时身边,这客房装好了也是白放着,只偶尔招待些老家来的亲戚。 说起来也是住过四品佥宪的院子,住的人面上都有光彩。 譬如这些借住的举子,住进传说中桓大人的院子,就似身上披了层二甲前十的光环。再去参观过宋知府住过的跨院,见过三元的父兄,那就更了不得了,仿佛文曲星已经顶到头上,只待下场就能拿个二甲回来。 宋家上下得了这群举子也颇高兴,抓着他们问汉中的情形,宋时在府里行的惠政,做出的成绩。 这些学生中毕竟有许多汉中府人,还有些认得汉中学院的研究学,借阅过他们的讲义和教科书,答起来上究天人之际,令人除了赞叹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让他们别再说那听不懂的了…… 宋老大人偷偷地看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却还是宋二哥机灵,遣人去叫了儿子和侄儿们。 来,都是你们三叔和桓三叔教出来的,跟汉中的师兄们探讨探讨! 正处于,并打算长期保持代数学习初级阶段的宋家小一辈三兄弟被汉中学子们论及的物理、化学、地理、农学知识狠狠震憾了一把。 原来他们三叔和桓三叔教他们时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原来三叔他们懂得那么多,可算得上知天文下查地理,他们竟只学到了一点点皮毛,还觉得已经累得学不动了? 这些书生跟着两位叔父读书不过一两年,所学所知竟就要超过他们三兄弟了? 他们兄弟实在太懈怠了! 待众举子吃罢晚饭,探讨够了天人学问,心满意足地回别院休息,宋霖也从这种挫败中回过神来,对着父祖父拱手道:“这些东西孩儿们竟不曾学过,有负父亲与叔父看重,是我们不争气。还望父亲给三叔写封信,请他下回多寄些题目来,我们早日学通,也好像那几位师兄一般研习天理化学。” 他父亲和叔父都十分赞许,安慰他说:“霖儿有这心就好。你三叔们之前不肯传授,定是看你们年幼,要你们先打好算术基础,才能再学更高深的学问。” 不过他们该写信还是会写的。做父亲的只怕孩子不爱学,哪有见孩子想学习而不给他们谋机会的? 得了父辈的支持,小宋大哥踌躇满志,向父亲和二叔深深一躬,却没注意到一旁站着的两个弟弟已经有点儿吓傻了,只情愣愣地看着大人们。 可就连一向宠爱纵容他们的爷爷也没出来说一声“不用学那些”,而是欢欢喜喜地吩咐下去,明日就杀鸡、割肉、买鸭鹅,去荣庆斋买南糖、点心,奖励孙儿们这一片向学之心。 买的鱼肉、点心不光给他们吃了,更给来借住的汉中学子们添了菜。宋大爷也是今年要下场的人,与这些考生更亲近,拿着京城和汉中两套题互对互练,努力抓住考前最后几天复习时间。 二月八日一早进龙门,天下考生的命运便在贡院内这狭小到转不动身的考场中决定了。 这三场考试由李阁老主持,副考官是翰林侍读学士,房考官、监场官等都是翰林院、都察院、礼部精挑细选出来的人物。二皇子齐王虽在礼部办差,实则也没能碰到抡才大典的边缘,廷推出的考官中倒有几位是他三弟外家的门人弟子。 而他手里的勘矿、选矿、转运工作却做得平平。勘矿、选矿两项好在有熊御史和他从汉中带来的工人主理,倒没什么难处。但因建厂的地方要临着活水,选址离矿区极远,他这边运转成本高、运得少,他那弟弟便常暗示别人,京里经济园建得不如汉中,竟是他这运转矿料的不利。 他后不得不自掏腰包加了运输车量、人力,供上了他们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