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这种中藏雷电的东西给贤儿,也给他讲讲雷电之理。” 也给父皇送一份。 世人皆知雨露是天恩,岂不知这雷霆不光有震慑之威,亦能如雨露般轻缓温驯,为人所用呢? 宋时十分严肃地应道:“殿下之意,亦是宋某之意。从前我所学农学之类,皆是从前人书本中,或从日常工农事中总结而来,本末来路皆清楚明晰,只消读了我的书,再经实践便能悟透。这雷电却不是一人一家可钻研通透之物,需得将我所知整理成文字传回京中,抛砖引玉,求得有天分、肯吃苦受罪之人一道研究。” 他知道自己推得电磁知识的过程不大经得起追究,但以他如今的身份和民望,谁敢提着刀过来取他首级? 纵然有人怀疑他不是原装大郑人,至多也就是背地里传他几句流言,给他写几个唱本。 然则他跟桓师兄连南风小黄戏的主角都当过了,还怕再客串个妖魔鬼怪恐怖戏本?! 比起这些不碍得正事的隐忧,倒是科技发展更重要。他跟桓凌只有两个人,就是累杀他们,也不能凭两个人建起哪怕一座发电场。若是能把这些知识传给更多学子,便会有人按着他讲的理论自己钻研下去,或许将来就能有所成就。 而到很多年以后,当天下人都知道了电力、电磁基础定律,会做这些实验,将电视为司空见惯之物,还会有谁特别执着地去挖掘他发现在这些理论的心路历程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河图》云:阴阳相薄为雷,阴激阳为电——《春秋·隐公九年》疏 孔颖达 第238章 宋时自从到了汉中,一向沉迷于生产建设, 用在讲学上的精力确实少了许多, 而且多半儿都在讲实学实用之术, 除了在京时就已流传出名的“大气论”之外,极少再论究天人之际。 而时隔许多年之后, 他又有新说问世,讲的还是从前无人触及的雷电之理,顿时勾起了一众读书人的兴致。 雷电竟不只能在天上见到, 还能为人捕捉, 为人所用…… 这究竟是真是假, 如何验证? 事实上,宋时在汉中学院附属女校讲完第一堂电学课, 便有女先生和学生回去将这堂神奇的课告诉了家中亲长。老师们还禁得住事些, 那些女学生却是万事都要告尊亲的, 她们的父亲又是本校教职工, 听得消息后简直要到府衙去堵宋大人,求他赶紧给研究生班讲一堂电学课。 幸而宋时早有准备。 他的动作比所有听过课的人都快, 送周王夫妇回府之后, 立刻回到学校, 召来府县两学教官, 将整理好的讲义递给他们。 “这本讲义单独印成一期增刊, 随明日《汉中经济报》附赠!版头一定要印得夺目——不只字体字号显眼,再在大标题里掺几个朱砂、藤黄之类艳色字眼儿,务必叫人远远看见报纸, 便能看出上头印的文字!” 他既然已经决定要把电学知识推广到整个大郑朝,就不再有任何犹豫、拖延,立刻将自己整理好的知识印成报纸,发向整座汉中府。 今天他讲的知识是划时代的知识,传出去足以震动这个世界,老师、学生回去与家人说起,一定会有人上门求学。更不用提周王还要把发电装置献入京师,自这天下最顶层向下传播电学理论知识…… 如今正是六七月收麦收稻最忙的时节,他的正经公务是劝农,没多少时间讲学。不如先发几篇文章给世人作科普,让有兴趣的学子自学,等到十月入冬,农事和催科都结束了,再正经办个讲学会。 他也是读了几十年书的人,最体谅读书人追逐最新知识的心理,该传播出去的绝不拖着、按着。 几位报纸编辑几乎是双手颤抖着接过那份讲义,激动地答应道:“下官们这就去印,必定亲手刻录,印出一份干净亮眼的报纸!” 这些编辑都是学校教官,其中正有年长有德、在女学校做了先生的。他们虽不曾跟着进教室坐下听课,却也悄悄在门外头听了一点,正被他引雷电的手段和天理勾得抓心挠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