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疲倦得眼花,埃莉诺恍惚瞧见窗外有人影晃过,随即失笑摇头: 南塔楼窗外就是箭塔与围墙,墙体走势陡峭,边沿也狭窄,她儿时总喜欢在上面行走,不止一次引得嬷嬷尖叫着去喊父亲。幼童也就算了,只要有一丝理智的成人都不会在雨天走这条险道。 她背过身,准备小憩片刻再做打算。 笃,笃,笃。 雨声渐缓,叩窗声无比清晰。 埃莉诺的心跳再次狂奔起来。她没有力气多想,木木地循声走过去,拨开窗户插上的锁片。 第一滴血 太多疑问瞬间涌上心头,埃莉诺眨眨眼,再次确认这并非幻觉。 在她开口前,乔治就软着声气请求:“能容我先进屋吗?”顿了顿,他垂头看向自己紧紧抓住窗沿的手:“外面容易打滑。” 埃莉诺便退开数步。 骑士撑着窗台,灵巧地翻身越过窗台轻轻落地,随手阖上了窗户。水珠顺着他长斗篷的边沿滴滴答答落地,不知他在雨里待了多久,也不知他是怎么穿着这碍事的衣物一路来到她窗下的。 乔治却不以为意,脱下斗篷后一撩濡湿的额发,轻松自在地感叹:“幸好只有斗篷湿透了。” 话虽这么说,他的罩袍分明沾着水汽。眼下还没到点壁炉的季节,一点湿气就可能引发大病。埃莉诺看了他一眼,按照记忆在壁柜里翻找,竟然寻到几方亚麻纱巾。她将麻巾往墙角的小桌上一放,别开脸:“您还是先把湿衣服脱下,擦干头发为好。” 对方竟然没立刻应下。 埃莉诺向乔治看去,骑士轻咳一声,罕见地流露出难堪的意态。她竟然也被带得面热起来,匆忙踱开几步背过身:“我没有余力照管病人。” “失礼了。”乔治没做无谓的坚持,不久便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沉默只会让气氛愈加尴尬,埃莉诺便背对着他发问:“您怎么在这里?” 乔治笑了,仿佛这答案不言而喻:“我从提洛尔为追随您而来。” 她默了片刻:“为什么?” “埃莉诺女士,”骑士轻轻的叹息差点勾得她回头,但她忍住了,“有些话……即便是我,也不愿意说第二遍。” 片刻的沉默。 “外面现在……”她转开话题,攥紧了衣袖。 他不需要她把话问完:“罗伯特的死讯已经传开了,在场的人太多,美泉堡眼下禁止进出。” 埃莉诺讶然回首:“那么您是怎--” 问句再次戛然而止。 乔治上身眼下只着内衫m.bjZjnf.COm